也許是看到他一點不怵,老太兒子眼裡閃過一絲慌張。
也就是嘴上威脅人而已,他可是國營廠工人,要是因為這事進了局子,傳出去可不好聽。
老太太在一旁大喊,連忙擺手,“不,不能報公安!”
她拉過兒子,苦口婆心地勸,“我們簽過協議的,現在違約要給賠償兩個月的房租,就讓他們租滿一年吧?彆鬨大了,影響名聲……”
兩母子還在商量,有客人上門了。
“徐老板,現在開門了嗎?”
徐東升收起脾氣,轉身,笑著對來客說:“開了,吳姐今天來點什麼?”
“給我多來點涼拌菜,再來兩碗涼蝦,孩子早上就想吃。”
“孩子是愛吃糖水,我們家孩子也饞。”他把兩個飯盒分一個給狗子打糖水,另一個拿在手裡,“姐你是自己挑菜還是我給你夾?”
“還能自己挑呢?那我來吧,你們家的這個拍黃瓜清脆好吃,我看還是黃瓜種得好,味兒正,什麼時候摘點新鮮的來賣?”
“嗬嗬,現在天氣太熱,上午摘下來曬兩個小時就蔫兒了,不好帶出來賣,還是等以後天氣好的時候吧。”
吳姐感慨了一聲,“也是啊,我們去買的菜也是蔫蔫兒的,走過來這一路後背都汗濕了……這是乾木耳泡發的吧?”
“是。”
“我再來點酸豆角......”
老太兒子在一旁冷眼瞧著,沒過一會兒就有三個人過來買東西。就這麼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鋪子就收入3塊錢了。
他咬咬牙,等客人走完了,仿佛施舍一樣,對著徐東升說:“你們趕緊搬走,剩下的租金我給你們退了,再另外賠你們兩個月房租,夠了吧?”
“鏘!”一聲,一把鋒利的刀深深插入桌麵,現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老太跟她兒子嚇白了臉,腿都抖了,連忙後退,“你、你想乾什麼?傷人是犯法的!”
徐東升冷著臉瞥對麵兩人一眼,再伸手抽出刀。這是林慧叮囑他去買的新刀,刀刃還泛著光。
他把刀尖對準老太兒子,眼神淩厲,“去啊,去報公安,給我賠了錢我就走,但你這房子還想要嗎?公安能24小時都守著你?”
“你想違反協議,要是好好說還能商量,可惜你這張狗嘴吐不出什麼象牙來,現在是我不樂意了,你他媽的算老幾啊?!說讓我搬我就要搬?”
“按協議做事是我最後的底線,但那不過就是一張紙。你,彆惹我知道嗎?”
話音剛落,他狠狠踢倒椅子,又把人嚇一跳。
老太太平時見到的小徐都是笑眯眯的,看起來特彆可親,說話也有禮貌,跟當下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彆。
她顫著聲音,“知、知道了,我們按之前說好的來。你不想搬就不搬......”
那龜兒子咽了咽口水,然後一溜煙跑掉,老太則是回了自己屋,把房門關得緊緊的。
狗子嘲笑,“哥,你把他們嚇壞了。”
“狗膽子欺軟怕硬!彆管他們,先做生意,為這蠢東西耽誤了不少功夫。”
因為早上那一出,徐東升今天晚了一個小時才回到家,熱得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