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林二哥幾個人都上山去了，林父林母在家看孩子，突然有小孩跑過來傳話，說讓林母去接電話。
不白給傳話，林母給那小孩1分錢，讓老頭子看著小果，穿上鞋就往外走，邊走邊嘀咕，平時都是讓兩個兒子去接的電話，這回找她，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林慧過了二十分鐘之後再打電話過去，果然那頭有人接電話了。
“阿慧，怎麼了？”
“娘，我現在在外頭跟人借的電話，問你點事。有人托我問林桂梅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林母雖然奇怪，但是在電話裡不能浪費時間，就直接說了。
“她是家裡老大，下麵一共是4個妹妹，她勤勞又老實，家裡的活計都是她帶著妹妹們在乾，是個不錯的姑娘，不過......”
林母捂著嘴邊，轉了個方向，小聲說：“她老娘去年老蚌生珠，生了個金疙瘩。我們跟你說的因為超生被扒房牽牛的就是她們家。本來就窮，好不容易攢了點家底，就這樣沒了。”
林慧心裡一驚，原來是她家啊。
“那她是個什麼反應？”
林母想了一下，“好像也沒什麼反應，還挺高興的。家裡老娘都四十二了，為了被罰款的事整天哭，還是她立起來了，帶著幾個妹妹上山抓野物去賣，買麥乳精回來喂弟弟。”
“她家在我婆家村裡有親戚？”
“好像有一個老姑，但是早幾年沒聽說有什麼來往。”
“行，我知道了。沒事，娘，我就問問，家裡都還好吧？”
“好，今年又多養了不少兔子......”
兩人一來一往說了幾句就掛電話了。
徐東升抱著孩子蹲在地上看過路的人，康康安安一左一右，再加上老姑懷裡的老二，三個人張大嘴巴，瞪大眼睛，活像沒見過世麵的小鄉巴佬。
林慧失笑，過去一個個把嘴巴合上，“收嘴巴，灰全進肚子裡了。”
“怎麼樣了？”
林慧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就說，“情況有點複雜，我們回去再說。”
等回到家中，讓老姑去洗孩子的小衣服，她關上門在屋裡哄孩子睡覺，然後輕聲說，“這桂梅，人應該是沒有問題，勤快，會帶孩子。但是就有一點，她們家剛生了一個老六。”
“啊？”徐東升有點不明白意思。
“就是說，她老娘四十出頭，給她生了個差二十多歲的小弟，金疙瘩。因為這，超生小組把她家扒了，牛牽走了，這才更窮了。”
徐東升皺眉，二十多歲的姑娘沒嫁出去，基本都是上頭爹娘不管，儘留在家裡乾活，現在有了個能當兒子養的弟弟，就馬上要找對象，是打算拿聘禮回去填補窟窿的意思。
要是這姑娘是個拎得清的還行，可是誰能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啊？萬一她老實過了頭，非要幫襯娘家，那狗子豈不是一個人肩膀上養了兩個家，非吸成血乾了不可。
他歎了口氣，“我找狗子說一說吧，一個老實的就得配一個心眼多的，不然家裡準被人欺負死。”
林慧看他那認真感慨的樣子，沒忍住踢他一腳，“你是說你老實還是說我心眼多？”
他嘿嘿笑，按住她的腿，還流氓似的摸一摸，“我是說我心眼多，你最老實了。”
老實到要拿一道菜換一個彩色電視機！
老婆孩子在睡午覺，徐東升睡不著，就出門走走，正好碰到大哥二哥回來。
外麵還有村裡人，他就跟著兩人走進二哥家，“大哥二哥，今天生意怎麼樣？這麼早回來，是都賣光了吧？”
徐二哥臉都笑僵了，把蘿筐放下，“是，都賣光了！我們打算明天再做多一點。”
“明天你們不休息嗎？”
二嫂接過話，“休什麼啊，能掙錢肯定要掙錢，我們家又不像你們家那麼有錢。”
二哥拉她一下，斥責，“你好好說話！”
自從大年夜那天徐東升當眾不給麵子之後，二嫂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徐東升不把她放在眼裡，反正自己二哥是個好的就成。
“我今天去吃席，帶回來兩道菜，你跟大哥晚上去我家吃飯，咱們聊聊。”
二哥大哥都笑著說，“行。”
徐東升走出門口時，還聽到身後傳來二嫂對二哥的叮囑，“不準把家裡掙多少錢說出去，老三家掙多少錢我們都不知道！”
二哥說什麼他沒聽見，不過他嗤笑一聲，自己又不是沒做過包子，知道他們一天賣多少個，不就推算出來了嗎？
他對大哥二哥家的家底沒興趣，他愁的是該怎麼掐斷狗子的桃花。
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狗子的初戀。
唉，棒打鴛鴦的事情真是難辦！要是辦不好，還成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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