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裁縫女!
第二天一早,薩沫就去找了衛氏夫婦,跟他們說了條件。
徐珊看著薩沫,笑的有些高深莫測,“薩老板這招玩的高啊,即達到了目的,又賣給小女一個人情。”
“衛夫人過獎了,我這麼做是讓我們雙贏,大家都沒有吃虧啊!”薩沫笑的像隻偷腥的貓。
沒錯,她一點都沒有吃虧,薩沫帶給她的利潤比她預計的要高得多。“這還要感謝薩老板的大手筆啊!”徐珊笑著說道。
“哪裡哪裡!”薩沫也客氣地說。不過這件事終於告一段落了,也讓她放鬆不少。
徐珊更是高興,這下衛家就真正是商業巨頭了,黑白兩道都有關係,她們還用得著看誰的臉色呢!
“哦,對了,上次衛夫人說令公子要將股權贈送與我的事不知道你們商量的怎麼樣了?”薩沫漫不經心地問,其實還是想證實一下衛風到底知不知道婚約的事,她這兩天總是心神不寧的。
說到這個,徐珊乾笑一聲說“這個事恐怕還要阿風給你說,畢竟也得他同意不是!”
徐珊的話讓薩沫放了點心,這是不是說明衛風還不知道這件事,心裡有一絲小小的竊喜。
“衛夫人說的是,那在下就告辭了!”薩沫欠身說道。
徐珊點點頭,她也要去享受了。
薩沫一路上心情大好,等回到天媚卻得知衛風在等自己。心裡有點喜悅,但是咳嗽一聲,掩飾住這喜悅,她可不想讓他嘲笑她。
“你的公事真多啊,總算有時間來我這裡了!”薩沫在門口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人說道。邊說邊往他的身邊走去。
但看到衛風的眼神,卻愣了一下,沒有平時的神情,有的卻是初見時的冷漠,或者比那更甚。
薩沫壓下心裡要說的話,淡然地開口,“張秘書說你會來找我,說吧,什麼事?”
“來這做衣服!”衛風冷然地說,眼神不敢對上薩沫的眼睛,他怕他忍不住。
“做衣服?做什麼衣服?”他的衣服不一直都是在這做的麼?
“新婚用的衣服,以及兩百件和服!”
薩沫的眼神一下冷了下來,他知道那件事了,而且同意了!一抹受傷的神情在薩沫臉上閃過,但隨後恢複正常,“衛先生應該知道我們這不做和服!”
之所以改了稱呼,薩沫也不想在他麵前連一點尊嚴都沒有。
衛風嘴角牽起一絲冷笑說“這恐怕由不得你了,我現在是這裡最大的股東,自然是我說了算。”
“衛先生,我要提醒你,就算你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權也沒用!這種事是要所有董事一起商討的。”薩沫以為呂尚傑已經將股權轉讓給了他。
薩沫的股權雖然隻有百分之二十五,但傑瑞和葉雲怎麼說也是向著她的。
“那要是我有超過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呢?”衛風高深莫測地說,深黑的眸子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你在說笑麼?”雖然不知道衛風怎麼一下變成這樣,但薩沫還是強勢地說道。
看著麵前人不屑的眼神,以及那一絲絲的困惑和悲傷,衛風心裡一痛,但還是冷漠地說“在下從不說笑。”
說著將桌子上的幾分協議遞到薩沫麵前說“這是股權讓渡書,我現在已經擁有天媚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所以這裡,我一個人說了算。”
不相信地將協議拿過來,薩沫清楚地看到上麵呂尚傑,傑瑞,柳歡顏三人的簽名。頓時覺得眼前一片發黑,就要暈倒,立馬扶住旁邊的桌子站穩。
衛風剛一見薩沫站不穩,立馬伸出手,但見她扶住了桌子,不著痕跡地收回手。“怎麼樣,現在薩小姐肯做衣服了麼?”
薩沫自嘲地笑了笑說“做,當然做,您現在是老板,您的吩咐我怎麼能不從呢!”
看著薩沫這個樣子,衛風真想就這麼算了,但是不行。“那就最好了,麻煩你半個月做好,尺寸我會差人送過來的。”
說完從薩沫手中抽出那幾分股權讓渡書,轉身往門外走去。
等衛風一走,薩沫立馬軟癱了下來,她不知道事情怎麼在一瞬間變成了這樣。衛風要結婚,天媚也不再是自己的了,更可悲的是自己一直相信的人,豁出性命保護的人居然會這樣。
薩沫發出自嘲的笑容,她是不是真的太傻了,愛情,根本就是騙人的。之前還說愛自己,現在就可以和自己冷眼相對,衛風,你夠狠!
坐在冰冷的地上,薩沫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再冷也比不上自己的心。
她現在反而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麼了,她是在做夢麼,上一刻還喜悅的心情完全被打破了。老天,你真的在跟我開玩笑麼?
不知道為什麼,即使心裡再難過,薩沫卻一滴淚都流不出來,好像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薩沫才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坐到椅子上,薩沫笑出了聲,她是薩沫啊,怎麼能輕易被人打敗呢?就算是沒了天媚又能怎樣,遲早有一天她會把它奪回來的。
不是沒有被人背叛過,那又怎樣,原先的她沒有傷心,現在也不會傷心。
在心裡薩沫反複著這樣告訴自己,但是指甲還是在掌心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老板,衛風說要讓我們做和服,怎麼回事啊!”在外麵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夏萌不相信地跑過來問薩沫。
來不及責怪夏萌為什麼不敲門,薩沫已然恢複了往然的神情。“沒怎麼回事,按他說得來。”
“你不是最討厭東瀛人麼,店裡可是有幾個人很不願意做啊!那些老裁縫並不想給東瀛人做衣服!”夏萌老實說道。
薩沫冷哼一聲,不做,“跟他們說,不做的人立馬收拾包袱走人,天媚不需要不聽話的人。”
震驚地看著變得有些不一樣的薩沫,夏萌總感覺她多了一份陰沉。“但是他們都走了,店裡的生意沒法做啊!”
“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我們肯花錢,有大把的人願意幫我們做事!少廢話,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薩沫不耐煩地說。
看著眼前變得有些陌生的人,一向咋呼的夏萌也不敢開玩笑了。說了聲是就走了出去,薩沫發起火來可是很可怕的,她才不要當炮灰呢!
自古以來都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薩沫或許不應該怪衛風。良禽擇木而棲,更何況她能有今天不也是靠他們幾個撐起來的麼?
其實她已經完全讓憤怒衝昏了頭腦,當局者迷也!
“各位是對在下不滿麼?”薩沫冷眼看著這雇來的這些裁縫都收拾好行李站在她麵前給她辭行。
“之前敬重薩老板不替東瀛人做事,但是想不到這天媚也不屬於薩老板了,衛先生更是要替東瀛人賣命,此處我們已然待不下去了。”其中一個年老的裁縫劉鬆開口說。
看著其他人的點頭附議,薩沫還真沒想到衛風這消息公布的到也快。
忽略掉心中那一絲的傷痛,薩沫平靜說道“劉師傅這說的什麼話,怎麼能待不下去呢?而且不是待不下去,是必須留下來。”
“薩老板此話怎講?”劉鬆不明白店已被彆人占了,這人為什麼還能這麼從容冷靜。
犀利地眼神看向這些人,薩沫聲音不大,卻極具威嚴,“你們走了,這批貨必然做不出來。倒是東瀛人一個不高興,恐怕大家都沒命。”
“死又何懼,寧死不賣國!”劉鬆一臉傲氣地說,身後的幾人也是一身正氣地站在那裡。
薩沫冷笑一聲說“做幾件衣服,何來賣國。就算這幾件衣服各位不做,也必會找其他人來做,還要白白賠上各位的姓名,何苦呢?”
“我們無法做到像薩老板一樣忍氣吞聲!”劉鬆一臉無畏地看著薩沫。
冷眼看著麵前的一群人,薩沫陰森地開口說“能忍者,大成也!幾位應該知道,就算幾位不做這幾件衣服,對國家一點幫助都沒有。”
麵前的人年紀雖小,又是女流之輩,但不可否認她身上有王者的氣勢。幾個人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
“報國需先保命,越王勾踐臥薪嘗膽忍了十年,我們忍這一時又能怎樣?”薩沫一雙眼睛如漩渦的黑洞一樣看著幾個人,讓彆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幾個人都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一起看著劉鬆。
劉鬆尷尬地咳嗽一聲,薩沫說的話確實有道理。但是,“我們這些人當初就是因為之前的東家都對東瀛人投降,這才跑到這裡來。”
“各位放心,我薩沫絕對不會,忍一時風平浪靜。現在小小的忍耐隻是為了將來的大業。”這是薩沫從小到大一直告誡自己的一句話。
劉鬆看了看薩沫的眼睛,想了半晌說“好,老夫就信薩老板一回!我相信薩老板也是不願意將天媚拱手讓人的。”
當然,天媚是她的夢想,她絕對不會讓它從她手裡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