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謀逆!
李欣半夜開始說起胡話來,嘰裡咕嚕的沒一個人能聽懂。睡在邊上的陳文慧用手一探,發現女兒竟然發燒了,急忙讓盧嬤嬤去找王爺。
李懷瑾也是憂心不已,鐘全找到陳平。對方將隨軍帶出來的大夫叫出來跟著他回去複命。
重新坐回床上的陳平嘀咕了一句“詛咒靈驗了?”但到底隻是一個稚齡的小女孩,實在引不起他半點興趣。一個翻身他又睡下了。
清王一家卻是一夜未眠。大夫診治說李欣身子原本就虛,加之受了寒氣所以導致傷寒。這大夫他是個軍醫,隻擅長些刀傷箭傷的,並不擅長給小兒看病,來這之前也是頗為忐忑。直到診治完,發現這公主並無大礙,才定下心來,留下幾幅隨身所帶的常用藥材,囑咐了些注意事項方才退下。
陳文慧不理盧嬤嬤的勸解,執意守著李欣,一夜未眠。而清王李懷瑾也時不時差鐘全過來詢問。
直到天亮,李欣發了汗,熱度退了,清王夫婦才放下心來。
而這時候,陳平也差人來請,說是準備啟程了。
於是清王夫婦拖著疲憊的身子,帶著燒退熟睡的女兒,去往前廳與陳平彙合。剛一進門,陳文慧便看到了陳家一行人全部聚集在廳堂之上,她眼圈一紅,卻到底忍住並未上前與家人交談。
到底是她這個做女兒的連累了陳家。
李懷瑾卻記掛著陳家或能保住李欣一命,因此主動上前給陳老爺子夫婦行了大禮。
旁邊的陳平看了沒說話。隻是催促下人趕緊押好犯人,備好馬車。一切準備妥當後,他對李懷瑾道“王爺,馬車準備好了。還請王爺王妃上車。”
李懷瑾點了點頭,正要往外走,卻聽陳平對陳家一行人道“陳老爺子,屬下為你們準備了馬匹,諸位可以兩兩同騎……”
陳老四不由打斷他道“我們不能坐馬車嗎?”
陳老爺子臉色一黑,喝道“老四!放肆。”
倒是陳平微微笑道“因為馬車就隻有那麼幾輛,自然是要留給身份貴重的王爺王妃乘坐。”他微一停頓,臉色刹那間變得陰沉“而陳家,還沒那個資格!”
笑話,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質問我?!陳平心中冷笑,要不是看著大家同姓陳,我連馬都不會讓你們騎。
“你!”陳老四氣憤不已,卻又無話可說。
陳家人個個臉色陰沉。陳老爺子隱隱覺得局勢似乎跟他想的不太一樣了,便緩了緩臉色又道“陳副將,老夫及幾個孩子對騎射涉獵不深,更何況還有拙荊與一個孫女兒,女兒家的拋頭露麵不方便,還望陳副將多多通融!”
鐘全公公見王爺停下來了本就著急,現在聽陳老爺子這麼一說,心中不知怎的,就衝出一股怒火。人總是不滿足的,看到彆人有更好的,就見不得自己手中那個將就的。如果沒有馬車,大家都騎馬,陳家人肯定不鬨。就因為王爺坐了馬車,陳家人覺得被慢待了?拋頭露麵?笑話!這一路上,早不知道拋了多少次了。
鐘全想到這兒,回頭又看了眼陳家人,此刻隻覺個個麵目可憎。之前在監獄的時候不知道,還當雜役心好,給他們送吃的送穿的。所以他與王爺都一直讓著陳家父子幾個。誰知道昨天晚上見著了盧嬤嬤,才知道那竟是公主殿下拿自己的本命玉牌換來的!
“王爺,殿下還發著熱呢,你可不能心軟啊。”鐘全小聲勸著李懷瑾。
李懷瑾歎了口氣,回頭道“陳副將,本王與鐘全騎馬。老夫人年老體弱,未免耽擱了行程,便請她與陳小姐一起坐馬車走吧。”
陳平臉色又恢複成個恭謹樣子,道“王爺真是仁義,既如此,便按王爺吩咐的去做吧。”
陳家一行人臉色終於稍微緩和了點,隻是陳明還是嘀咕了一句“爹!我們怎麼能騎馬啊?跌下來怎麼辦。”
陳平這次不吭聲了,隻笑著看李懷瑾。李懷瑾看著妻女,轉身對陳平道“陳副將,本王嶽家世代詩禮傳家,的確不諳騎射。不如每匹馬上安排一名精通騎術的士兵,既可保眾人無虞,又不耽誤行程。”
陳平嘻嘻一笑,道“王爺明鑒,屬下早就安排好了。既如此,咱這就出發吧?”
李懷瑾這才知道剛才他那是故意戲耍陳家諸人呢。
心情大好的陳平前行在前方開路,心情鬱鬱的清王跟陳家諸位夾在隊伍中間,最後是押解著華錦熹一行的幾輛囚車。
說是囚車,卻也是由乾乾淨淨的馬車收拾出來的,隻不過上麵坐的人被加了鎖鏈而已。
這叫陳家父子幾個看了又是生了好一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