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邊,第二場還是我來!”艾寥寥一邊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指,一邊平平說道“你們接著上吧!”
好大的口氣!李欣不由注意起這個女孩了隻見她臉蛋清秀,身材圓潤。烏亮頭發如她師傅姚敏悅一般隻梳了條辮子,隨著她的站立而直直垂在背後。與身上緊緊包裹的黑色騎裝不同,她手裡拿來擦手的帕子卻是潔白如雪,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分外刺眼。
鉤月人早知艾寥寥好潔,卻還是被她這般動作給刺激到了!他們氣憤難耐,對方的隊伍裡也就艾寥寥的武藝勉強可看,其餘人上來肯定是輸的!
可恨他們的師傅扶風卻不站出來說她犯規。
師傅是早已被師娘給拿下了吧?!
鉤月這隊士氣不振,一連上了三個,全都輸在了艾寥寥手上。
姚敏悅越發興奮。
“這一場,我上。”塔蘇爾突然站出來替上了原先那個人。
李欣便見到姚敏悅唰的一下子陰了臉。
艾寥寥原本平靜的臉色終於也有了波動,兩條柳葉彎眉緊緊皺起,使得原本刺字的眉間現出了深深的痕跡。
“好!”她道。
塔蘇爾與她相互拜了一下,然後身形微微一動,便從原地移開。他不像其他鉤月人那般體格壯碩,跟著扶風的時間又不長,勝在年紀最小,學得很快。扶風的南派武藝又不講究氣力,隻要身子靈活、腳上功夫好便行了。
這種武藝與他正是相得益彰。
艾寥寥沒幾招便落了下乘。倒不是她功夫不好,而是她最喜歡使武器,特彆不願意與人肢體接觸。若是比暗器,她敢肯定不到兩招便可逼退塔蘇爾。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對方逼的步步後退。眼見塔蘇爾那雙手就要點到她身上,她大叫一聲,立馬投降“我認輸了認輸了!不要碰我!”
塔蘇爾腳下一頓,待艾寥寥離了他兩步開外了,這才拜了一禮“承認了!”
艾寥寥驚惶未定,一連退了好幾步才站定不動。停下後,發現塔蘇爾並未碰到她,臉色稍稍變的正常了些。同一個隊的七八個女孩子一下子圍繞上來,七嘴八舌的問著問題。艾寥寥一邊檢視身上有無弄臟的地方,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他們講著話。
姚敏悅懨懨又派了幾人上去,然而塔蘇爾一點麵子都不給,基本都是一招就被他給拿下。
結果顯而易見,姚敏悅四比六負給了扶風。
“姚小姐,”李欣笑吟吟地對姚敏悅道“原本你說扶風輸了就跟你離開王府,那此番若是你輸了,是不是就要嫁到王府來呢?”
姚敏悅原本還氣得陰森森地臉一下子雲開霧散,她大咧咧回道“那也行啊!”反正扶風沒有姓氏,倒時候隻要孩子跟自己姓,不怕老爺子不同意!
“殿下!婚姻大事,不可兒戲。”扶風又挺身而出的反對了。他見姚敏悅一臉怒容的瞪著自己,又不由解釋了一句“她……父母健在,怎可如此草率?”
李欣暗自腹誹道她一個女子都不在乎,你倒是羞澀個什麼勁。
“你若是願意,本宮可以用王府的名義去給你提親。”
扶風無父無母,連名字都是進王府時才起的。這個李欣早就知道了。
扶風沒再說話,似乎也是願意的?
兩邊比試的隊員們互相擠眉弄眼,這比賽是勝是負都不再重要。
他們倒更像是切磋講課了。
毒藥與暗器都是用動物試的,周仲林是藥理能手,一邊往兔子堆裡撒藥,一邊還念念有詞地給觀看的鉤月人解釋;而使暗器的艾寥寥例無虛發,你隻見她出了手,對麵十幾隻山雞便撲愣著倒下了。
李欣覺得很沒勁。倒是射箭的比試,她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鉤月人都是打獵捕魚的好手,一手弓箭使得神乎其技。不僅是男人,便是女人也是骨骼魁梧,臂力強健,並且深諳騎射,個個百步穿楊。
連扶風自己也承認光是箭藝這一項,他便比不過這幫人。
李欣摸了摸手裡的鐲子,心裡想的是張靖嘉說他機關做的好,那麼是不是會有更好的弩箭呢?就在她對流疆人那種會點火的羽箭好奇時,張靖嘉可是很不屑地鄙視了一番的。
“哦哦哦!”
李欣聞聲望去,原來是鳧水的比試沒比,姚敏悅那隊就認輸了。鉤月獲勝的隊員不由長嘯歡呼。
鉤月隊,新衛隊……李欣突然覺得這樣稱呼十分礙眼了。這明明是自己的力量,為何要用彆人的名字。
“此番比試,你們都表現的十分出彩。”李欣見眾人全都平靜了望向她,頓了頓又道“扶風,當初來的時候,本宮就說了將這些人交給你訓練,希望你不負所托。今天看到這個成果,本宮十分欣慰。”
她不由站起身,和顏悅色地對著扶風和塔蘇爾說道“買下你們之初,就不是讓你們給本宮當牛做馬地乾苦力的。既然你們都很出色,今日本宮便賜你們一個‘衛’字,編成一隊‘衛字軍’。待你們訓練有成,便可護衛本宮、護衛清王府、護衛天舟!”
扶風聽李欣講完,抱劍大聲謝道“謝公主賜名!從此‘衛字軍’誓死效忠清王府!”
塔蘇爾沒說話。
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