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正與張先生下棋呢。”子嵐道。
馬車內的李欣聽到聲音,看了張靖嘉一下,然後道“是柴世子嗎?進來吧!”
柴壁傑應了一聲,然後躍上馬車,掀了簾子進去。
這馬車是張家的,外表普通,卻有八個輪子,體積也是普通馬車的兩倍大。柴壁傑掀了簾子進到馬車內,見到大白天的車廂壁上竟然還亮著奇怪的燈具。馬車中央李欣與張靖嘉盤坐在一塊毯子上,中間擺了個小茶幾。幾上擺著一個方方正正地木盤,上麵格子裡擺著很多奇怪的棋子。
這位張先生用的東西,總是稀奇古怪的。
“隨意坐吧。”李欣道“你派了哪一隊?他們可願意?”
柴壁傑撩了袍腳在一旁地毯上撿了一個蒲團盤腿坐下來。然後抬起頭回道“嗯,派過去的人叫侯方,早年也是從平西侯府出來的。後來一直跟著我在東城門守著。他算是下官最信任的部下之一。”
他講到這個人時臉上一直閃著笑意,粗獷的聲音也顯得溫和很多“那小子一聽急行軍可以提前拿到晶石槍,高興瘋了。忙不迭的就答應了,那樣子,就好像得了多大的便宜一樣。”
“沒得到的東西自然稀罕。”李欣也笑著說道“待他們拿到手把玩幾天就沒興趣了。”
“原來殿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對我的東西失去了興趣啊。”張靖嘉牙白的手裡還舉著一顆棋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李欣轉了頭看著張靖嘉,黛眉微皺,菱唇微啟“你不敢與我比試正統的棋藝,就隻會拿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糊弄人。誰會有興趣!”
“唉!”張靖嘉歎了口氣偏了頭看著擺在茶幾上的歪門邪道,又走了一步,自言自語道“雖然你修煉了我族的法術,卻還是改不了非我族類的事實。這麼好玩的東西……唉……”
李欣沒有對他的玩笑有所表示,而是又轉了頭對柴壁傑道“世子爺,這次你隨軍出征赤化,玉昌城中你可有布置?”
提到這個,柴壁傑不由皺了眉頭,實話道“殿下,您知道下官接手的時間很短。走之前也就是吩咐了一番,基本還是按照馮大人在的時候布置的防衛。至於他們是不是真的按照下官所說的去做,下官也不得而知。”
他想了想,然後又道“如果敵人從西城門進攻,應該沒那麼容易。那裡有程副將守著,他是玉昌本地人,為人也實在。南北兩個城門是馮校尉從北峭帶來的心腹,下官沒有把握他們會真的聽從軍令。”
李欣默默記下程新泉的名字,然後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他們對玉昌沒那麼在乎,而且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她歎了一口氣“不過本宮倒不是擔心彆的,隻是之前流疆人頻繁在昌河興風作浪,本宮懷疑他們會從水路進攻玉昌。”
“沒聽說流疆人擅長水戰啊?”柴壁傑眉頭皺成了川字,接口道“若真是這樣,那可就遭了。玉昌現在可沒有水軍!”
李欣神色微凜,歎了一口氣,回頭望著張靖嘉道“萬一流疆人真的分了兵力在昌河這塊,便也隻能指望你指揮督造的那兩艘戰艦了。”
張靖嘉自顧自擺著棋子,一副事不關己地模樣,悠然道“那可不敢當。即便再先進的武器,如果操作的是一頭豬,那也白搭。”
“所以我才希望你在玉昌待著啊!”李欣不由埋怨道“反正魏家那兩個傻大個也認你,淺玉寨的村民也全信你。到時,你起碼可以指揮一番吧!”
張靖嘉卻絲毫不惱怒,抬起頭無辜說道“但是我更關心我的投資啊。”
李欣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聞言便哽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靖嘉見她微微懊惱,這才放下逗弄的心思,正色說道“你擔心什麼,兩個傻大個靠不住,魏予良還靠不住麼。他比你也不遑多讓,拿你們的話說,就是很精很精。”
“再說了。”張靖嘉微微眼光微微斜到了一旁聽得有些迷糊的柴壁傑身上“魏予良可不是一個人,侯府二公子,你那表哥,還有一大幫他的同窗……”
“他還是個孩子呢……”李欣微微歎氣道。
張靖嘉立刻回道“你比他大多少?”
李欣嘟囔“那不一樣的。”
怎麼能一樣呢。他還沒有加冠,而她卻早已及笄。
柴壁傑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彷佛最普通不過的聊天,心裡卻很擔憂兩艘戰艦?縱然知道這位公主也許還有彆的殺器,可他依舊沒有多大的信心。
“柴世子,彆擔心了。”張靖嘉仿若洞悉了他心裡所想,勸慰道“我們所說的那兩艘戰艦是重點。但不代表我們就真的隻有兩艘船。”
他見李欣吃驚的模樣,又道“至少,在來這裡之前,王府已經從伯樂館買了不下百來艘大船吧!”
“你怎麼知道?!”李欣佯怒“難不成你在伯樂館也有暗樁?”
張靖嘉哈哈一笑“我尊敬的公主殿下,您難道忘了。這麼一大筆支出可是從林家的金庫裡撥出去的。誰讓你不擅經營?林伯隻好每有大事就向我稟告啊。”
他絲毫不介意柴壁傑在場,繼續調侃李欣道“當初,可是你親口對林伯說,有關這些產業的經營問題全都稟告給我的。”
李欣再無力跟他爭辯,隻好道“柴世子,本宮下去走走。你陪張先生下一盤。”
“下官不會啊……”
“不會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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