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謀逆!
天色漸暗,渭河的淺玉寨流段卻是殺聲震天。
程新泉要等著敵人渡過一半人來才準備戰鬥。但是早早埋伏在一邊的方城的一百多士兵卻並不理睬他的命令。
他們的上司是方城。
方城的命令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攻進寨子的敵人。
於是當第一艘戰艦的五百敵人渡上岸來時,方城的那一百兵士立馬就凶神惡煞地衝了上去。將還沒有站穩的流疆士兵給殺了個措手不及。許多沒有拿穩兵器的流疆人甚至嚇得節節後退,將身後的同伴給踩踏擠退進了江中。
程新泉皺著眉頭,雖然不悅他們的私自出動,但依然壓下心中不滿,對著身後的士兵命令道“弓箭手準備,掩護方副將的人馬進攻。”
流疆聯盟軍隊的這次強行登陸以全軍覆沒告終。後麵再要登陸戰艦停靠江邊時便帶了小心翼翼,船上的士兵也是左推右推,沒人再願意下去。
霍峰聽到部下稟報說陸地上有軍隊伏擊,頓時氣得跳腳“給我用磷火箭射!那兩艘大船不著火,難道他們的士兵也燒不起來嗎?!”
那部下領了命令匆匆退下,然後集齊了弓箭手往岸上亂射一氣。江邊漁民們原本插立的帶刺木籬笆有些便燒了起來。
方城的部下立刻退後,讓身後的弓箭手與對方交戰。
“嘭嘭嘭”的爆裂聲越來越清晰的敲擊在每個敵人的心房上。
已經有三十艘戰艦被爆了。
霍峰看著越加昏暗的天色,突然產生了一會就趁著這夜色逃離的想法。哪怕不能攻下鐘落縣,至少他帶過來的戰艦可以保住一大半。
後悔啊!為了拿到首功,他自私地將蟄雨的戰艦放在了最前麵。如今,幾個參加水戰的國家,蟄雨損失是最嚴重的。
“不好了!”正在他煩躁不安之時,底下人又來報告“大人!我們的船都被敵人鑿開了!後麵的船漏水漏了一大半了!再過一會兒。就要沉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早點報告!”霍峰怒不可遏“一群隻知道吃乾飯的沒用東西!”
“太亂了。”那個稟告的人委屈的說道“斥候的小船早就被弄翻了。船上的士兵又忙著戰鬥……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正在此時,甲板上負責偵查的士兵也回報道“大人,東南方向有十幾艘船隻沉了……”
霍峰的目光陡然一沉,良久之後冒了一句“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可是你們教我的!”
巡視了一圈在場的副將,他陰森森問道“眾位,本官認為那做妖法擊沉我軍戰艦的妖孽就在敵人那兩艘大船上。本官覺得,隻有將那妖孽緝拿擊殺才能破了今日困局。”
“敵人可以進到水下鑿穿我們的船,我們的勇士難道就不能去鑿穿他們的船嗎?”他從一個個副將臉上看過去“本官決定挑選十幾個擅水的勇士前去破了那妖孽的戰艦,就是不知道有哪位勇士願意領這個頭?”
久久的沉默。
霍峰心裡漸漸就失望起來。
“屬下願意領頭!”
船艙內的沉寂被打破。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副將站了出來領命。
霍峰臉色變了一下,接著便大聲讚賞“好好好!還是我們蟄雨的戰士勇猛無敵啊。”他一邊說一邊嘲諷著其他幾國的將士“不像有些人。樹葉子掉下來都怕打破頭!”
被諷刺的幾人忍氣吞聲,不發一言。
那個被誇讚了的年輕副將頓時覺得驕傲無比,聽霍峰講了幾句。便上甲板挑擅水的士兵。幾人商定了線路以及誰來掩護誰做主力,然後便悄悄下了水,投上頂著密密麻麻的屍體,往玉昌人的大船潛了過去。
見那個副將走了,霍峰馬上回到艙內。交代下一步的戰術。
“原本的計劃是登陸後攻下鐘落。”霍峰語氣淡淡地說著,絲毫沒有剛才那般義憤填膺的模樣“但是如今的情況眾位也都看到了。敵人十分狡詐凶殘,而且還掌握了妖術。若是繼續進攻隻怕要全軍覆沒。”
幾個剛剛被嘲諷過的副將麵色如常,紛紛附和道“大人英明。不說在這江麵上討不了便宜,便是登了陸,敵人也早有埋伏。剛才連續渡了三四艘戰艦都被敵人打退。士氣已經十分低迷。再繼續下去……”
沒有必要了。
這支軍隊都是七七八八湊起來的,互相間根本沒有認同感。讓誰去做前鋒都不願意出頭。
“眾位將士分析的很對。”霍峰點點頭,反正他也做了努力了。沒見到最後派去伏擊敵人主力戰艦的正是他蟄雨的戰士麼。這下不怕沒法交代了“所以本官決定趁著夜色撤退。雖然逆流而行有些困難。但是一旦天色黑下來,敵人想要追擊也同樣顧慮重重。”
幾個副將紛紛點頭同意——其實他們早就不想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