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謀逆!
郝先來二十歲之前覺得自己的人生平凡無比,但是二十歲之後就是一個悲劇。
他原本是安溪城內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教書匠,有妻有子,家庭和睦,桃李遍地。但是從康平元年開始,他就覺得生活沒那麼順心了。
先是梁王舉兵攻陷玉昌,接著朝廷派了大軍前來平叛。過境安溪時,他因為身上有個秀才功名還免除了兵役。
當然,自那以後,來上學的就少了,束脩不夠生活了,一家人隻好勒緊褲腰帶省吃儉用的過著,隻等著這場禍事過去,日子重新安定下來。
可惜天不從人願,朝廷的大軍忒沒用,被梁王的大軍一路從北峭打了回來,再過安溪時,又征了一次兵。
這次,他花了不少積蓄買通了征兵的軍官,又一次免除了兵役。
日子越發難過時,又一次傳來消息,梁王薨了。清王接過梁王的大旗要清君側!
這是要鬨哪樣?!
於是朝廷的平叛大軍與清王的軍隊又重新開戰,來回的在安溪城的地皮上磨刀子。
一來二去,終於有一天他被磨進了林千紅的征兵隊伍裡。
當時隻慶幸,幸虧妻子嫌他沒用,一氣之下帶著兒子早早的出城投靠了她在玉昌的娘家。要不然,就看他兒子也不小,有十四了。征了這麼多次兵,逃不掉總有被征去的一天。
征到一塊還好,要是不巧被清王的大軍征去了。那他們父子豈不是會在戰場上舉兵相戈?
他倒黴是倒黴,卻不衰。雖然被征了兵入了伍,但因為身有功名又識字會算,一到了軍中就被安排在了守備手下做了個文書。
軍中守備專門負責糧草軍餉,是最為肥美的一個好差。郝先來聰明又勤快,十分討不通庶務的守備喜歡。
於是身為一個安溪人。他過得比跟著守備從京城來的親兵都好。
可是前麵不是說了,二十歲之後,郝先來的人生就是一個悲劇麼。既然如此,老天又怎麼會允許他過得順心呢。
果然,好日子沒過幾天,林千紅大敗,被範誠悅一路逼到襄平去。
而那段日子,守備正帶著他們出去征糧,還沒回來,就得到消息。他們被拋棄了!
蒼天呐!他們隻是一群毫無戰鬥力的征糧兵啊!林將軍將他們拋下,不就等著讓範誠悅收割他們的人頭嗎?
那幾天右眼皮一直狂跳的郝先來覺得災難終於來了。他的上司夏雲喜也是整日擔驚受怕,領著不到一千整日惶惶的士兵東躲西藏。卻隻能在九龍鎮外的山林裡頭亂轉。
不然怎麼辦呢,往北是北峭,往東南有範誠悅。西邊也不行,不說那裡的玉昌是清王的封地,就說範誠悅臨走了都不放過他們這群“弱勢群體”。居然還駐紮了三四千人的大軍等著剿滅他們。
還好,那個駐紮在九龍鎮裡的大軍似乎更關心彆的事情,暫時沒怎麼為難他們。
更幸運的是,他們是征了糧食回來的。於是這不到一千人的正規軍隊找了一個峰頭,端了一窩土匪,然後兼並了他們過起了占山為王的土匪生活。
“大人!在山下抓了一個人!”
這天墮落的郝先來正在和比他更墮落的守備大人在房裡喝著小酒。手下一個放哨的便滿臉喜色的衝了進來“好像是個王爺!”
“王爺是個什麼東西……”微醺的夏守備怔了一下,然後從座椅上撐起軟醉的身子,眯著眼伸出一根手指對那放哨的人問道“你剛說你們抓了一個王爺?”
“是的!”放哨的小兵嘴要咧到耳邊去。大聲回道“我們在山下打獵,結果他們自投羅網。其他人都招了,說他們領頭的就是清王!”
既然做了土匪,就要做起土匪這個職業該做的事情。這群人說的打獵,其實就是搶劫。這種事不好挑著白天乾。月黑風高是最適合的時段。
“所以這清王就是昨晚上被你們給抓到的?”郝先來不確定的問道“真的是清王?”
“反正他身邊人都招了的。”那小兵又不認識王爺,聞言便道“那人穿的很好。但是卻一直說自己不是王爺。先生不是老說此地無銀三百兩麼……他要不是真王爺為什麼見著我們就一個勁的否認?”
“哈哈哈!”夏守備大喜,臉上現出激動的潮紅“對!他一定是心虛!要真的抓到了清王,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郝先來卻有些冷靜。他最近右眼皮還是一個勁的跳,心裡對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十分懷疑。
老話說的好,天上掉餡餅,不是圈套就是陷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