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啊!”他的老父親便進來勸“你就彆再氣啦。咱們家如今能平平安安的活著就不錯啦,你可千萬彆再去得罪範誠悅了!”
一邊他的夫人也道“是啊夫君,那範誠悅可是清王的親信,如今勢大著呢。你可萬萬不要跟他結仇。”
林千紅不敢反駁父親,對妻子卻可以毫不客氣的駁斥“你懂什麼!婦人之見!那範誠悅若真是清王的親信,就該在得了玉印後速速奉上,而不是像如今這般裝聾作啞,將十萬兵權囊入私懷。”
他有些不屑的說道“想要擁兵自重,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大能耐。”
林老爺子聽了,歎了口氣“哎,這些都礙不到你什麼。咱們家如今隻要記住公主的大恩,老老實實聽上麵的吩咐做事就行了。至於他範誠悅有什麼心思你甭去管他,他若是太過囂張,自會有看不過去的人收拾他!”
林千紅聽了,隻能按下心中怒氣,對老父親說道“多謝父親教誨,兒子知道了。”
但他心裡還是不服,暗暗想著總要讓範誠悅吃個大虧才是。
範誠悅的確囂張。拿到玉印後第一件事便是進宮見聖,然後當著李欣的麵要求桑月華下懿旨捉拿陳齊二人。
桑月華有些無奈的望向李欣。
李欣便微微含笑說道“範將軍,如今探明當初在皇伯伯耳邊妖言惑眾的是那黃仙師,至於陳齊二位,實屬誤會……”
範誠悅卻是大手一揮,打斷李欣的話說道“公主殿下您年紀尚小,不曉得人心險惡。據下官得知,那黃仙師早就被聖上下旨囚禁宮中,哪有機會去皇上身邊敬獻讒言?還不是陳齊二人在皇上耳邊煽風點火,才致皇上與手足相爭……”
他還沒說完。便從內室衝出來一個人,指著範誠悅的鼻子大聲罵道“你算哪根蔥,也敢妄議本宮的父皇!欣兒妹妹句句在理。你一個下臣也敢指責她?!你是不是忘了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了!”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在內室侍疾的三皇子。
範誠悅沒想到會驚動李茂,更沒想到對方會為李欣撐腰,便愣在了當場。
最擅仗勢欺人的川碧立刻嗬斥道“好大的膽子,見到三皇子竟敢不跪!”
範誠悅聞言臉色漲紅。先是狠狠瞪了川碧一眼,然後屈膝跪地拜道“下官範誠悅見過三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就連李懷瑾都沒給他難堪過,你一個瘸子,竟如此看不清形勢!
但是他憋住一口氣,沒有如以前那般將怒色現在臉上。禁軍玉印在他手裡。可是十萬大軍要調動,還需要聖旨。
何況,他一個外來人口。京城的官兵壓根不服他。
李茂見他對川碧無禮,心裡厭惡更添一成,從鼻子裡哼哼了一聲,然後不陰不陽的說道“起來吧!說話的時候過過腦子,知道你是武將不通文墨。但是最起碼的尊卑要知道!”
範誠悅壓抑的受著。
李欣這時才笑著說道“哥哥莫要生氣,範將軍也是憂心朝政。擔心有小人作祟禍國殃民。”
李茂冷哼了一聲,但是看在李欣的麵子上,到底沒再多說。
範誠悅看了看李欣,臉色微微緩和,然後對李茂道“請三皇子體諒下官的一片苦心。不是說良藥苦口,忠言逆耳麼,下官一片忠心日月可鑒,天地可表……”
我不通文墨?呸,就是不耐煩跟你們唧唧歪歪的說話,你當我不會麼!
李欣耐心聽著範誠悅的表白之心,眼角瞥見李茂很不耐煩的樣子,心裡微微一笑,臉上卻現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道“將軍所言句句在理,隻是如今皇伯伯尚在病中,陳齊二人皆是朝中重臣,豈可隨意誅殺?”
範誠悅正要惱怒,卻聽李欣又道。
“不過範將軍也不要憂心,皇祖母可下旨先將他二人抓進刑罰司。”她有些躊躇的說道“待皇伯伯醒後再做定罰。”
範誠悅有些不高興。
他當初發的檄文是清君側、誅陳齊。
陳齊不死,他豈不是威信掃地?
這公主果然是女流之輩不堪大用,在外人看來,他就是清王一係的,他的威信掃了,與她何利。
李茂也反對“妹妹,此事萬萬不可,陳齊二人一個是父皇的老師,一個是兩朝宰相,他們在朝中威望甚深,抓了他們隻怕會引發朝野震蕩!”
李欣便道“哥哥說的也在理……”
範誠悅見勢不好,便立刻道“那便請太後即刻下懿旨讓下官前去捉拿那二人!”
李茂顧不上身後川碧的拉扯,怒瞪著範誠悅大聲吼道“豎子你敢!”
桑月華臉上便現出為難的神色。
最後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