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人壞的是你,私自放了這壞人的還是你,你是把大家耍著玩是吧。
“再者,陳範兩家也算是姻親了……”
“什麼?”範誠悅差點跳起來“咱們兩家什麼時候結親了!”
不僅是那孽子扯自己後腿,難道連夫人範氏也昏了頭了?居然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就跟陳家訂了親?
要知道,他最是不屑這些表裡不一的文臣了。
陳宣興便笑眯眯說道“我們陳家三房的嫡女早在玉昌就與梁王長子互換了玉牌,據範兄弟說,梁王長子可是他的親表哥呢……”
範誠悅臉色唰的一下拉長!梁王長子,不就是李謙?這個混賬東西,自己那時候還指望扶著他登上大位呢,他竟然與陳家先勾搭上了!
陳宣興見了範誠悅的臉色,心裡越發篤定,口氣也更熱絡“這階段,祖父與父親不便前來與將軍敘舊,便叫了小侄前來看望看望將軍,家慈為此而備了一些薄禮,還望將軍笑納!”
說著便從懷裡拿了一份禮單遞給宋月亮,宋月亮也不敢打開細看,便直接遞給了範誠悅。
範誠悅忍著怒氣接下了禮單。然後也不怕人家說他無禮,當著眾人的麵就打開看了。
結果他越看越驚喜,什麼牲畜果蔬,四季錦緞就算了,這東城一處四進宅院是怎麼回事?京城地價這麼貴,東城住的全是達官顯貴,就越加寸土寸金。他也不是沒打聽過這裡的地價,但是一個四進院子可以在北峭買下一個山頭了,陳家居然這麼有錢?
還是說京官果然富裕?
陳宣興自然知道這份薄禮有多“飽”,那宅子是給自己預備的。他三十好幾了,又成了家,祖宅擁擠不堪。父母便給自己預備了這麼一處院子。
想不到臨了竟便宜了這老賊。
“陳家……”範誠悅臉上的欣喜竟是藏也藏不住,一迭聲道“之壽還未進京,待他過來後,還要請你這個做哥哥的照看一二!”
陳宣興自然滿口應承,心裡卻也對範誠悅的評價又低了一些。眼皮子淺,喜怒形於色,並不難對付。
“那齊家又是為何時來拜訪本將軍?”範誠悅再看齊鳳祥時,那眼光便帶了裸的。
他在心裡猜想宰相府會拿出什麼好東西來招待自己。
齊鳳祥畢竟年歲小,聽了便隻知道將禮單遞上,卻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
陳宣興見了。難免又要幫襯一二,便道“將軍見諒,鳳翔年紀小。不會說話。其實他也是受了老宰相所托來拜謝範小兄妹的。”
範誠悅先是看了齊家的禮單,匆匆略過那些小物,直接挑大的找嗯,襄平城外水田五百畝,西市鋪麵兩個。白銀千兩……
他眼睛都要眯起來,在襄平幾日來受到的漠視。此刻全都消失不見。心情甚好的範將軍,連提問都溫和起來,他便開玩笑的說道“難不成本將軍那不成器的兒子女兒也救了齊家在玉昌的老小?”
齊鳳祥有些臉紅。
陳宣興便也開著玩笑回道“範伯伯快彆問了,沒瞧見鳳翔臉都紅了嗎!他呀,是替他妹妹謝過範小兄妹救了他妹婿!”
陳宣興也會順杆子爬,見範誠悅心情大好,便直接將稱呼從範將軍改成了範伯伯。
範誠悅對此也沒什麼反對,隻是想了想,便了然道“陳齊兩家結了姻親?”
陳宣興哈哈一笑,點頭說道“對極對極!齊家小妹早就許配了我們陳家二房的哥兒。”
範誠悅心中生出羨慕的感情,這京城權貴便是如此拉幫結派的嗎?那他若是將之壽和榮華接來,再給他們在京中成家立業,那還何愁站不穩腳跟?
全然忘了剛才自己對文臣的不屑。
“不錯不錯!”範誠悅誇讚道“陳齊兩家都是名門望族,若是可以結為親家,不知羨煞多少人家。”
兩個小輩便又是一陣吹捧,當然大多數都是陳宣興在說,齊鳳祥附和。
範誠悅被捧得洋洋得意,幾日來的鬱悶一掃而空,到最後,他便道“過幾日本將軍便做東在酒樓請兩家的長輩喝一杯去!”
陳宣興及齊鳳祥自然答應不跌,兩人又跟範誠悅寒暄了一陣,才滿臉堆笑的走了出去。
一派和樂。
出了大營,陳宣興卻立刻沉了臉色。
他將齊鳳祥拉倒自己馬車上,然後長歎說道“咱們兩家的長輩都太高看這個範誠悅了!就這麼個鼠目寸光,喜形於色的東西,也配咱們兩家拿出厚禮來巴結!呸!”
齊鳳祥卻是憂心忡忡,他有些愁苦的說道“陳大哥,若是你二弟一直找不到,那是否我妹妹就要一直等下去?”
陳宣興失笑,彈了彈他的腦門說道“到底是小孩子,我還道你乾嘛不高興呢,竟是一直在想這事?”
陳宣興臉一沉,便將身子往馬車壁上一靠,然後不高興的說道“你放心!這話等幾年再說吧,左右你妹妹還小呢。若是當真找不到,那便隻能算了。你還以為咱們陳家會賴著你們啊!彆把自己想的太高行嗎?咱們陳家好歹就要出個皇後了!”
齊鳳祥一聽,少年憂鬱的臉上頓時泛出喜色。他也不介意陳宣興的不快,忙說道“哪能啊!我這不是為宣和弟弟擔心嗎?陳大哥,你今天好厲害,我都沒怎麼說話,都是你幫我說的。”
他親親熱熱的上去大哥長大哥短的喚著,哄得陳宣興一路高興,兩人一直到家都沒再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