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謀逆!
陳家的家廟雖然離陳家祖宅比較遠,但是跟祠堂卻幾乎是連在一起的。
因此當發現家廟的火勢已經無法控製時,祠堂的整個西麵一片也起了火。
陳老爺子半夜驚醒,踉踉蹌蹌跑到祠堂門口時,裡麵的祖宗靈位已經被奴才們搶救出了一半。煙熏火燎的牌位上可以看到奴才們黑漆漆的指印,在明亮的火光印照下泛著奇異的紅光,似乎是在嘲笑、在發怒。
他心神巨震,不由跪地大哭“老天……我對不起陳家的列祖列宗!我是陳家的罪人!罪人啊……”
“父親……”陳靖站在一邊,眼睛通紅,不知道是哭了的原因還是被煙熏出來的。
“老太爺,火勢太大,根本滅不了啊!”管家渾身的跑到陳老爺子跟前請示道“官府的人說隻能拆了西邊兩間偏房……”
陳老爺子沒有立刻回答,隻是對著散亂放在地上的祖宗牌位磕了幾個頭,然後才哀戚回道“拆吧拆吧……小心些,彆傷著人。”
那管家哎了一聲便急急忙忙下去安排了。
大火燒的整個南城都紅彤彤一片,四麵鄰居看到陳家祠堂著火了,立馬也抽了家丁上去幫著滅火。
一時間,整個南城都是人聲鼎沸,熱鬨的好似在過節。
兩個時辰後,大火終於被撲滅。整個家廟被燒得焦黑,祠堂也被毀了一半,若不是奴才們救得急,隻怕陳家的祖宗牌位也不能幸存。
從家廟的偏廂抬出兩具焦黑的屍體,看體型應該是那兩個新買的丫鬟。
燒的最厲害的正房裡頭卻什麼人也沒找到。整個房間被燒得七零八落,房頂被整個燒塌,焦黑的磚石下麵時一塊黑一塊白的青磚地麵。丫鬟奴才翻了一整夜,所有的磚木都給撿了出去。卻始終沒有找到陳蘭的屍體。
就算是燒得最嚴重的拔步床還留了些殘骸呢!怎麼他們陳家的三小姐卻偏偏跟燒成渣渣似的什麼痕跡也沒留下?
陳靖心下一沉,下意識就抬了頭去看自己父親的臉色。
陳老爺子麵色猙獰,嘴唇囁嚅著,良久才低聲斥了一句“孽障!”
他最近越發後悔當年辭官回了玉昌。因為他們陳家的不孝子孫全是在玉昌養出來的!先是出了個陳文慧,再又是陳宣和,現在這個最不孝的陳蘭也是在玉昌養出來的!
但是他不能大聲斥罵,更不能動用家法將陳蘭除族。官府的人前來調查時,他還要給這個孽障圓謊。
“這兩個裡麵……有一個是蘭姐兒……”他對陳靖道“這事老大去辦吧……那兩個丫鬟的家裡,你親自去安撫。”
再不願被這個大逆不道的孫女連累,陳老爺子冷笑道“告訴老三。蘭姐兒被燒死了。讓他過來負責蘭姐兒的喪事。”
陳靖應了。
於是沒過幾天,說書先生口中那個名叫幽蘭的水性楊花的女人也被燒死了。
“她被安少蓮藏在城西一處民宅裡。”張靖嘉給李欣解惑道“你彆擔心,她過得滋潤極了。”
兩人正沿著中園的小池塘繞圈散步。他們剛從宮裡辭行歸來。身上還穿著進宮時的服裝沒有換。
李欣聽到張靖嘉的話後便瞪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我隻是看母後那麼傷感才好奇問問罷了,你怎麼能說我擔心她?”
擔心誰也不會擔心陳蘭。
對這麼個表姐,若不是看在陳文慧和陳宣和的麵子上,她怕是早就叫人下手了。
“可你昨天問過了啊!”張靖嘉偏頭笑道“你連著兩天都提到她了。我都有些吃醋了!”
他的模樣是那般俊秀。姿態是那般清雅,可是說出口的話卻總能叫李欣臉紅心跳。
“沒正經……”李欣忍不住又嗔怪他“幸好士遠士琳不在。若你在他們麵前也這麼說,我就再不理你了。”
張士遠進了國子監,而張士琳被李瑩約到宮裡玩了好幾天了還沒回來。
張靖嘉隻笑著不說話。
“你真打算不告而彆?”李欣還是有些擔心“你不怕他們恨你啊?”
張靖嘉往後瞄了一眼,恒星便知趣的趕著丫鬟們往旁邊走。
“若是跟他們說了,你還走的掉啊?”他滿意的看著身後的尾巴全都消失不見。這才上前執了她的手緩緩說道“我給他們都鋪好了未來。現在該去鋪我們兩個人的未來了。”
李欣心中感動,低了頭不再說話,兩個人便牽手在湖邊走了大半天。
第二天一早。襄平西郊的港口便迎來了一大批人。
從公主府裡駛出的馬車二十幾輛依次在岸邊停好,然後便有丫鬟小廝紛紛從馬車上跳下來,將運來的各式木箱往地上卸。
原本就等在岸邊的侍衛們也無需人指揮,上前幾步將地上的東西搬起來就走,目的地是離他們不遠處的港口裡停著的兩艘巨大的海船。
李欣坐在最後一輛馬車上昏昏欲睡。昨夜太過興奮沒怎麼睡著。如今上了路了反倒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