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成精的……”我嘀咕一句收回了手,又想起交給木青的那隻山貓,也不知道它的傷好了沒,“你餓了沒呀?我讓小二給你盛雞血喝?”
這鴿子既然沒跟水行歌跑而是待在我這,我總不能把它給餓死了。剛起身要去找小二,又見窗外撲撲飛進一隻雪白鴿子,抬頭看去,那小眼紅似血石,又是一隻血鴿子。
我看了看桌上的,又往窗外看“水行歌你到底是有幾隻血鴿子……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拿去燉了肯定很有營養。”我抹了抹口水,盯向桌上血鴿……怎麼恍惚間覺得它瞪了我一眼。
一定是我太餓了,我安慰著自己,往嘴裡塞了塊糕餅,去樓下找小二要雞血去了。
回到屋裡,隻剩下一隻血鴿在,我分辨不出它倆,不知留下的是窗台那隻還是桌上那隻,招呼一聲,便見它飛了過來,俯身用那與眼同色的喙慢慢的喝。我想將它的模樣看得清楚些,好確認是不是那隻替我送信的鴿子,如果是,那就讓它再送一封去五毒山。
誰想不知是不是湊的太近,隻見那鴿子羽翼突然展開,利爪劃來,飛翅而逃。我愕然不已,臉上的痛意緩緩漫開,抬手一碰,是血。立刻跳起爬到銅鏡前,隻見鏡子裡的人麵上血染一片,右臉三道血口從顎骨直劃顴骨。
……毀、容、了!
“姑娘,血鴿生性乖戾,是猛禽中的佼佼者,你離的這麼近,想不被傷著都難。”
“恩人姑娘淡定!如果讓教主知道你宰了他養的血鴿,你一定會被抓去清蒸的!”
我怒不可遏,真想往這四個抓住自己的人撒一臉麵粉“看看我的臉,毀了!這讓我以後怎麼嫁人,我要宰了它,太囂張了!”
瞅著眾人抹汗,宋毅更是不動聲色,思量一番,沉吟“在下會替姑娘遍訪名醫,另外還會奉上讓姑娘後生無憂的錢財。”
我立刻平靜下來,點頭“好。”
宋毅的臉明顯一抽,末了又狐疑看我“確實是抓傷了,但為什麼……你易容了?”
“嗯,你們教主弄的。”
我將那“臉皮”扯下,立刻有人過來給我療傷,宋毅又是詫異“妙手觀音。”
“那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姐或者妹妹。”我拿著鏡子照了照被紗布裹成豬頭的自己,看向籠子裡的血鴿,痛心道,“麻煩左護法幫我把它拿出去。”
宋毅一行人出去後,我歎了口氣,抬手摸了摸那厚實的紗布“沒關係,反正本來長的也不好看,一張臉換來一堆金銀財寶,何樂而不為呢,是吧。”
我安慰著自己,一條雪白的影子飛窗而入。瞥見那鴿子,我驚的下意識拿起桌上匕首,甩手飛出,隻見那影子噗通落地。銳利的匕首割傷它的右翅,血急湧而出,染紅了白玉般的羽翼。
我微微喘氣,不敢靠近。想了想又覺不對,剛才傷我的那隻已經被宋毅帶走了,就算那他放了鴿子,也不可能那麼快從後頭窗戶繞進來。
“鴿子?”我猶豫著上前,生怕它暴躁起來吧我另一邊臉也抓傷了,一手拿著匕首一邊靠近它,“對不起啊,我剛才被你同類抓傷了,以為你是它來著。你彆瞪我呀……我不是故意的,我讓宋毅進來給你敷藥好不好?”
血鴿跌跌撞撞起身,邁著兩條細腿要走。真是強脾氣!我顧不得那麼多,將它撈起,放在桌上,給它清理傷口。幸好它乖得很,我鬆了一氣“同樣是血鴿,這麼脾氣就差這麼多呢。你看你多乖,放心吧,我認得你了,不會把你抓去燉了的。”
血鴿懶得看我一眼,連半點聲音也沒。
傷口並不是太深,剛才匕首剜掉了一點肉,其餘的都讓豐厚的羽翼給擋了去。希望水行歌不要宰了我。
處理好傷口,我拿著修剪下來的羽翼和血棉紗出門扔,門口的兩人見我出來,殷勤道“姑娘要做什麼,我們替您做就是。”
方才我去找小二要雞血他們可沒這麼勤快,傷了臉後倒是十分客氣了。說魔教是邪教,倒比一般門派要講道理。
見他們勢在必行的模樣,我隻好交給他們。兩人看了看銅盆裡的血和紗布,還有羽翼,問道“姑娘方才……做什麼了?”
我咽了咽“剛才不小心傷了你們教主的血鴿,替它療傷來著。”
那人皺眉“血鴿不是由左護法照看了麼?就是怕姑娘……咳咳,找它算賬來著。所以暫時不會放出來了。”
“不是那隻,是另外一隻。”
那人笑道“教主隻養了一隻血鴿。”
我愣了愣,回頭往身後看去,剛才還在桌上的血鴿,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