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行歌眉眼一擰,瞥了一眼“不好。”
“……配合我一下!”
“好看。”
我心滿意足,拍拍手“好了,走吧。”
等我發現從這裡去萬神醫那裡不過十日路程時,才發現原來水行歌一直在往醫穀的方向走。也不知是他一開始就計劃好的,還是無意之舉。
我將十七哥給的半斤金葉子用衣服裹好,將幾大張千兩銀票藏回懷裡,確認外表看不出來,才跟他出門。水行歌問道“為什麼不存在票號裡?”
“不安全。”對窮了六年的人來說,這種東西還是貼身帶著有安全感,土豪你是無法理解的!
離醫穀不過五日路程了。
宋毅飛鴿傳書,龍妙音這幾日未回老巢,已兵分兩路去抓捕她。他在老巢蹲守,等著我們前去。
說是守株待兔,可待的,卻更像是水行歌。又怕他們的教主大人跑了?
駕馬南行,一夜勞頓,見到水源便停了下來,讓它們喝水吃草。
我摸著馬兒鬃毛,增進感情,見他雙手環胸立在湖邊,遠目眺望,問道“水行歌,你們不是一起來中原的麼?怎麼宋毅緊張兮兮的生怕你逃了,我開始還以為你是覬覦中原姑娘的美色偷偷來這的。”
如炬目光灼燒而來,隻見他扯了扯嘴角“覬覦中原姑娘美色?”
我正色點頭“誰讓你老是要看姑娘右手來著。”末了失聲笑道,“你知道他們怎麼傳的嗎?他們說你要找姑娘的右手代替自己的……咳咳。”
水行歌輕嗤一聲“找到龍妙音後,你跟我回西域?否則還是要繼續逃亡。”
我瞪眼“找到她我就能清靜了,為什麼還要逃。”
他淡聲“她是你的親姐妹,你願意將她推到眾人麵前?你一開始的打算,倒不像是要揍她一頓,是要見她?”
我頓聲,我明明一臉凶神惡煞了,為什麼他一眼就看穿,還有沒有。我默默的縮了縮腿,藏在鞋裡的銀票他不會也知道吧?
馬兒吃飽了,我們又重新上路。
經過唐門,想著唐毅棠是師父的好朋友,我又易容了,不禁暗喜,畢竟被一個門派盯上也不是好事,得知唐門非敵是友,我已竊喜了一路。繞過唐門,便是醫穀。
醫穀山門是渾然天成的巨大岩石,絲絲青色苔蘚纏繞在石縫,上頭畫了亂七八糟的畫,一如我那日醒來時,畫在屋裡那些奇怪的花花草草,也不知到底是誰弄的。然後再往上一看,另有一巨石,倒是沒畫,隻是寫著兩列醜的讓人發指的字“懸壺濟世,醫者天下”,旁邊還有一排小字——錢來來。
萬神醫,你是怕江湖正派委員會封你的行醫資格證,所以才這麼寫的吧……
進了穀,見水行歌多看了幾次天,我說道“還有四天就十五了。”
他應了聲,我沒多問,雖然很好奇他到底是在練什麼武功,日子總是掐的那麼精準。
眼看著要到萬神醫的木屋那,就見小竹林外已站了許多人,仔細看他們的裝束,都是唐門的。
正想著是誰在裡頭,就見屋門打開,唐毅棠麵色青黑的出來,滿目疲倦病態“謝過萬神醫。”
萬神醫拿著小算盤劈裡啪啦敲打一遍,喜上眉梢“不客氣,診金半箱金子。”
唐毅棠眉頭皺也沒皺“待會就讓人送來。”
萬神醫笑花枝亂顫又猥瑣“豆豆,送客。”
藥童豆豆蹦達出來,恭敬抬手“唐門主請。”
見他們一行人過來,我忙拉了水行歌背身,挽住他的手抬頭望天,風景無限好,清風屢過境,太有文化是種罪啊……唐毅棠你倒是走快兩步!
經過背後的腳步聲微頓,隻聽見唐毅棠無比痛苦的咳嗽三聲,步子奇慢的離開了。待他們走遠,我摸了摸下巴“身為以用毒聞名的唐門門主,竟然也會中毒,而且自己還解不了,這武林上還有誰這麼厲害麼。”
水行歌眉頭微蹙,沉吟“是百花毒。”
萬神醫笑聲遠揚,嗬嗬直樂“百花毒乃是西域奇毒,唯有魔教會用,看來唐門主是得罪了魔……這位公子看起來好生麵熟……”他眨了眨,詫異的一退三丈,“水行歌!”
水行歌眉頭仍蹙,我扯扯他的袖子“是宋毅和唐毅棠起衝突了麼?”
他搖搖頭“這種毒藥至毒,隻有教裡少數幾人會用。而來了中原的隻有宋毅才有,可他絕不會隨意用毒。畢竟我們來這裡不是想惡交中原,他總不會那麼沒分寸。如果是有人要嫁禍於他,將毒藥偷……”
我想了片刻,不由一咽,抬頭看他,水行歌也是低眉看來,眼神微微交彙,脫口同聲“龍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