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你又變身了!
水行歌瞥了他一眼“秋秋到底是不是恩人姑娘?三長老當年那麼信你,既然讓你去照顧沈家後人,多少也會跟你說起這件事。”
水行淵抬抬手腕“沈冬曾說,恩人姑娘最明顯的特征就是右手有紅色印記。可是沈姑娘沒有。當初師父除了四長老身上大半的魔毒時,我就問過他許多。因為從不曾聽聞師父會法術,後來師父才跟我說了藥仙的事。說如果真的如恩人所說,那他的兒女中,必然有一個是藥仙,因此收集了二十八滴血回來除魔。”
水行歌問道“三長老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藥仙?那他又怎麼知曉藥仙在他的兒女中?”
水行淵笑笑“因為恩人曾送給他一樣法器,一旦接近藥仙,就有所感應。師父每次回到家中,都能見到法器閃亮。不管如何試驗,那光澤都是在兒女麵前才會亮。而一個一個試,法器竟都會發出光澤,可二十八人中,卻無一人手腕有紅圈。因此師父想,興許是仙人魂魄不同,一魂變成了二十八人?雖然很荒唐,但魔教生變時,師父還是取了血,竟然真的有用,他更加斷定,這其中,必然有藥仙在。”
“師父並未告訴我這些,反而依舊讓我五湖四海的找。”水行歌想了片刻,笑笑,“我突然明白三長老的苦心了。”
水行淵點點頭“師父知道沈家後人的血能除掉魔毒,如果用在你身上,可能會讓你送命。為了保護你,因此寧可忍痛將兒女都各自送走,也不願他們相聚威脅到你。”
我漸漸恢複神誌,聽了這話更是清醒了許多。老爹當年對我們不管不顧的原因竟然是這個?所以偌大的富商突然離開,不是因為老爹顧及魔教而來不及安頓我們,而是故意為之。仔細一想,就算老爹那時平定魔教叛亂後身負重傷離世,可那些府裡的下人和姨娘都是魔教的人,如果不想沈家亂,根本不是問題。
想到這,突然覺得痛心。
在沈家和魔教之間,老爹選擇了保護魔教。難怪我們兄弟姐妹基本都在大門派中,那根本就是他生前安排好的!一方麵不想我們流落街頭,一方麵又尋機讓我們找個好去處。
水行歌又將我摟緊了些,低聲“對不起,秋秋。”
水行淵笑的微冷“友情提醒一句,因為弟妹很有可能就是藥仙,而弟弟身上如今有魔毒,所以弟妹想殺你,是本能,誰讓你是半個魔物。”
我抬起被綁在一起的手,往腦袋撞了撞“也就是說,我們不能在一起?”
“對,否則說不定哪天半夜,你會爬起來把弟弟給砍了。”
我怔愣的看著水行歌,差點哭了“不可以……”
水行歌低頭笑道“你不會這麼做的,彆哭。”他又問道,“除了那二十八滴血,有沒有其他可能解除魔毒?”
水行淵嘴角添了三分笑意“跟豔鬼交合,但魔毒取出來後,豔鬼也會死。但我想你也不會做這種事。否則沈冬在時,你已這麼做了。”
我真想撲上去揍他“彆提冬冬!冬冬死了大半責任在你!你若不傷我,冬冬怎麼可能會為了救我而魂飛魄散!我是怪她捅我刀子,可我不允許捅回去的刀子不是出自我的手!”
要不是水行歌攔住我,我就能撲到他麵前,揍他一頓了。
水行淵卻是一頓,正色“弟妹,你的手在發亮。”
水行歌將我的手握回,也是詫異“紅印。”
腦袋嗡嗡直叫,我顫顫抬手一看,那原本缺了一道口子的紅印已然成圈。越勒越緊,越陷越深,直至完全隱沒在手腕裡。
暈過去的那一刻,我默默的覺得自己在踏入閻羅殿,經曆了那麼多劫難的我,竟然被一個小小紅圈勒死了……這世道真是……沒法混了……
“秋秋,彆睡,秋秋!”
意識模糊不清,思緒飄飛到很久很久之前……
弼馬溫是我的師兄,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事實上就是,我有一隻潑猴師兄。
當年我們在同一天拜師,同時到達山腳下,可是我兩條腿比不過猴子攀藤爬樹快,於是我很不幸的成了師妹。
對此我耿耿於懷,師兄每每總要安慰我,妹啊,就算我是猴子也是一隻偉大的猴子,你該感到光榮。
是啊是啊,你妹很光榮啊。有哪座山的猴子敢打天兵天將的屁股,亂王母盛宴,踩玉帝老腰,最後還把佛祖驚動,用巴掌壓在這裡。
出師後,我去了靈霧山潛心修行,盼望早日得道成仙。等我閉關出來,終於成了仙界的一個小小藥仙,每日做些澆花施肥的事,把仙花仙草養的白白胖胖就好。某日和一眾散仙嘮叨,聽他們閒聊起前陣子有人大鬨天宮的事。快聽到尾聲,慢了三拍的我終於反應過來,一拍大腿,臥槽那不是我師兄!
我正感情充沛的描述著那天的事,猴子很不客氣的打斷——
“我背癢。”
我立刻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葡萄,伸手幫他撓癢,歎道“你都不知道我那句話猶如平地一聲雷,瞬間炸的眾人離我三丈遠。”
師兄噗噗吐了幾個核,嗤之以鼻“那些神仙老兒都一個德性。”他又嬉皮笑臉,“妹啊,沒白疼你。”
是啊,資質愚鈍的我每每被妖怪欺負時,師兄就會跳出來,隻有這個時候我才會覺得他的形象無比英明神武。
快吃完三串葡萄,他意猶未儘“等桃子的季節到了,帶一籮筐給我解饞。”
我頓了頓“不用等,現在就有。”
師兄兩眼放光“快拿出來。”
等我將兩個大桃子放在他麵前,他烏黑的兩眼轉來轉去“這是蟠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