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華燈溢彩,明明是那般溫暖的天氣,卻又硬生生地凍得曉曼打了個寒顫。
主動送上門?嗬……他蘇啟邦的親生女兒,在他的眼中,難道就如妓|女一般嗎?
又或許,在他的心裡,她連妓|女都不如吧……
咬著下唇,曉曼猛吸了一口氣,表麵上低眉順目地點頭應允,實際上,隻是在拖延時間,等到她有了足夠的力量,能與蘇家抗衡的時候,再徹底擺脫眼前的這個心靈早已扭曲的男人。
回到房間以後,她拿著那一大疊的資料,越看心中越是煩悶,索性大手一揮,付謙陽的資料就隨之洋洋灑灑地飄滿了她的一整間房。
刹那間,滿屋的付謙陽照片——坐著,躺著,站著,閉目養神,犀利對視……各種各樣的形態動作,更是惹得她煩悶得幾欲炸毛,恨不得大喊一聲去他媽的付謙陽,跟姐姐我有多遠滾多遠!
而在曉曼煩惱不堪的同時,程家一家子更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灼不已。
程建國陰鬱的眼裡,溢滿了怒氣,“程立白,你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昨天蘇曉曼那頭解釋得天衣無縫,今個兒怎麼又會出現這種狀況?”
“我……爸……我也不知道啊。”
照理說,按昨天那情勢來看,怎麼也該是報道他們蘇家的不是,而今,怎麼又會扯到他們程家的頭上來了?甚至還指名帶姓地唾罵他為負心漢?
“你老實和我說,昨個兒你是不是在記者那裡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還是那個小妮子暗中使了什麼絆子,反將了我們程家一軍?”
“爸,我確定我沒有亂說什麼!昨個兒你全程都在場,我哪兒能瞞著你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啊?”
程建國胸前起起伏伏,氣得差點就快背過氣去,“那你告訴我,好好的怎麼又會鬨出個這種事來?你若是平時私生活檢點一點,又怎麼可能讓這些個狗仔隊抓住你什麼把柄?你看看你乾的這些好事,才多大的年紀,就已經被人挖出了五十多個女友,以後你難道一輩子都不結婚了嗎?現在倒好,出了這樣的報道,誰還願意委身下嫁於你這樣的負心漢?簡直就是把我們程家的臉都丟光了!”
“爸……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我現在已經老實了很多,自從你讓我去追求蘇曉曼,我就沒有在外麵怎麼花天酒地了。”嘴上雖是這麼說,誰又知道他背地裡做了什麼齷蹉惡心的事情?
程建國早就氣到了極點,哪還聽得儘他的什麼辯解,直接道,“立即打電話讓你弟弟回國,我要讓他接手你現在的所有工作,而你,就好好地呆在家裡給我反省反省!沒有我的命令,彆想走出我們程家一步!”
語畢,程建國沒有半刻地遲疑,便摔門而去了。
一句話,就如同將程立白從眾人豔羨的程家接班人,打入了冰冷至極的地窖,徹底罷免了他在程家公司內的所有職權,架空了他這個所謂的“太子爺”,甚至很可能轉而培養他的親弟弟成為程氏的接班人。
而他程立白,也將一無所有……
這便是蘇曉曼虐渣男的第一步,利用輿論,給程建國施壓,讓他徹底對自己的大兒子程立白失望,轉而將所有的期望都投向小兒子的身上。
她相信,沒有了程建國的支持與器重,程立白終將一無所有,隻剩下一個有名無實的“程家大公子”虛名。
——
再次站立在柏瑞凱大門外時,曉曼卻覺得異常沉重,完全找不出之前麵試時的半點激情,她的腦中總是無法揮去蘇啟邦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和那一大遝的付謙陽成長資料。
她不想成為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但很顯然,她現在還不夠格與蘇啟邦發生正麵衝突。
可蘇啟邦並不是傻子,若是她拖得時間太長,蘇啟邦定會起疑,到時候指不定會怎麼來對付她這個親生女兒,所以,她隻能先按著蘇啟邦所說的話去做——儘可能接近付謙陽。
即使她心中有千百萬的不甘,目前擺在她麵前的也隻有這麼一條路可走。
握著拳頭,她在心中默念道蘇曉曼,加油!
跟著林磊來到了公司為她分配的辦公間,曉曼隻是禮貌性地朝著他點了點頭。
林磊骨子裡到底是有些八卦因子在作祟,最終還是忍不住,弱弱開了口,“曉曼,你也彆太難過了,那樣的男人不值得,你以後就跟著我好好乾,總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
這世上從來都是同情弱者,仰視強者,最忌諱的就是那種外強中乾,隻能為自己樹立更多敵人的人。
怪不得那麼多女人喜歡裝作一副“白蓮花”的模樣,來欺騙著世人,就好比那句話——我哭,並不是因為我軟弱,而是因為我知道,隻有哭了,才會有人同情,辦事也將事半功倍。
曉曼不置可否地笑笑,“謝林主管關心,以後我會更加努力的。”
這世上總是無巧不成書,又或者說,是有人刻意安排,當曉曼屁股還沒坐熱,那頭一個熟悉到令她全身溢滿雞皮疙瘩的聲音就響起了,“曉曼,你果然在這裡,我問了好多人才找到你。”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