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對於一連幾天,未婚夫的劈腿,好友的出賣與背叛,你是否能夠向我們談一談你此刻究竟是何感受?”
……
記者們哪會管聽著的人會有如何的反應,一句勝過一句的尖銳質問,對著兩人瘋狂掃來。
曉曼隻是低垂著眼眸,讓人無法看出她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但她的沉默,更像是默認了記者們的所有問話,而俞沫璿卻遠沒有曉曼的那份沉著冷靜,她揮舞著雙手,雙目圓瞪,就連她那慣有的微笑待人,都因為驚嚇過度,而轉變為了臉色驟變,煞白如紙。
“我沒有……沒有……沒有抄襲曉曼的作品……是不是啊曉曼……”
她說著,激動地拽住曉曼的手,那力道大到恨不得掐入她的骨髓,疼得曉曼下意識地驚叫了一聲,“啊……沫璿,你弄疼我了!”
她的這聲驚叫,有一半是出於本能,的確是俞沫璿太過用力了,她的手早就因為她過重的力道而青紫一片;剩下的那一半,便是因為她想要將計就計,讓這場戲演得更為逼真出彩,完虐俞沫璿這朵“白蓮花”!
俞沫璿聽到曉曼的呼痛,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的自己,究竟在緊張到不知所措的同時,犯了一個什麼樣的致命錯誤。
她……竟然當著全國觀眾的麵,將自己“好友”的手給掐紫了。
她這樣做的後果,不就是擺明了要告訴所有的人,她正在用著武力威脅著自己的好友,試圖掩蓋她抄襲盜用的事實麼?
節目組的每一個人都是人精兒,各個都知道怎麼樣才能挖掘到節目的勁爆點,他們幾乎想也沒想,隨即就給了曉曼受傷的右手一個特寫。
“曉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俞沫璿立即伸手,欲抓住曉曼受傷的右手,查看她受傷的情況,試圖安撫曉曼的情緒,可正常人都是傻了一次,就不會傻第二次,於是,曉曼將那害怕、恐怖與那猶豫、掙紮的神情,再次演繹得淋漓儘致。
在俞沫璿差一點就握住了她右手的同時,曉曼氤氳著眼,滿是委屈與害怕,顫抖著手,下意識地向後退縮著,嘴裡還不停地重複著,“沫璿,你……你彆這樣……我……我不會胡說的……”
一時間,所有的答案,不言而喻——俞沫璿就是抄襲盜用了蘇曉曼的作品,才獲得的“新銳設計師”大獎,今日,為了掩蓋真相,更是不惜對好友痛下“毒手”,更可恥的是,在這之前,這樣一個被她百般傷害與利用的女孩,卻是一點也沒有責怪她,還試圖替她隱瞞事實真相,要不是她做得太過火,嚇到了這個女孩,曉曼也不可能會因為驚嚇過度,害怕到了極點,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語無倫次的回答。
“俞小姐,你這樣對待自己的好友,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愧疚嗎?”
“俞小姐,你方才是想要用暴力威脅蘇小姐替你隱瞞真相嗎?”
“俞小姐,為何蘇小姐百般不忍揭穿你,即使明知道你盜用了她的作品,依舊沒有說你半點的不好,你卻還是要以這樣肮臟齷蹉的辦法來傷害她?”
……
麵對一連串夾槍帶棒的質問,俞沫璿腦中一片空白,隻剩下那嗡嗡的回聲在作響,眼前的一切,就仿佛身在於噩夢之中,那樣的不真實,卻又深深地令她感到恐懼。
此刻,她的眼神毫無焦點,不知道在看向哪裡,更沒有人知道,這一瞬間,她究竟又在想些什麼。
她既沒有正麵回答所有人的問題,也再沒有繼續反駁任何人的問話。
她隻是那樣臉色蒼白如紙地盯著眼前的某一處,心中隻剩下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回放著俞沫璿,你完了!徹底完了!抄襲罪名一旦坐實,你在服裝設計界,也將再無立足之地!
這個圈子裡,最在乎的就是名聲,就算你所設計出來的作品,隻與彆人有著一丁點的相似之處,都會被冠以抄襲的罵名,更何況,今時今日,她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被人直接拆穿了這一切。
她根本就毫無辯解的機會,這樣的事情,她越是解釋,就越會讓人覺得——解釋就是掩飾,事實勝於雄辯。
她深知,這一刻,再也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她的話了……
但是,她卻怎麼也想不通,為何這一切的一切,就仿佛是一個已經設計好的局。
所有的事情都是那樣的巧合,巧合到令她毫無招架之力,隻得傻傻地走進了彆人的圈套。
她的這番聯想,在電光火石間,串成了一條線,驚得她雙目圓瞪,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她一直都認為無害,甚至是愚蠢到極點的女孩。
直到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蘇曉曼早已設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