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曉曼這麼似是而非的回應,他卻是難得地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我倒是沒有想到,我的女兒在服裝設計方麵,竟是有這般的天賦,那個‘新銳設計獎’,對你來說,也隻是個小case吧?”
曉曼心頭一凜,連帶著鼻尖的氣息都有些不穩了,“爸,您太高估我了,我之所以會得到那個獎項,也隻不過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走了回運氣罷了。”
“運氣?嗬……那你將俞家整得雞犬不寧,也隻是靠運氣嗎?”蘇啟邦冷嗤一聲,“蘇曉曼,我不管你現在打算做些什麼,又或者說,你是為了爬上柏瑞凱服裝設計部總監的位置,而除掉這些個擋在你身前的阻礙,但有一點你要給我記住,若是你妄想在我背後做什麼小動作,耍花樣,或是想像對付程家和俞家那麼對付我,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這輩子你就注定了無法脫離我蘇啟邦掌控的命運,再怎麼掙紮,也隻會是徒勞!”
他的警告,猶如一根根尖細的針,深深地紮入了她的心尖,傷口雖然很小,甚至用肉眼也無法辨彆得出,卻是令她疼得鑽心,痛的徹骨。
她的爸爸,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竟是將她作為一個工具般圈養著,甚至,從未在她麵前掩飾過一分一毫他的冷酷與無情,嗬……他居然連哄騙都懶得施舍給她……
一閃而過的傷痛,帶著星星點點的火焰,掩藏在她那雙低垂的眸裡。
“爸,您多心了,我又怎麼可能像對待那些渣滓一樣對待您呢?”
“沒有最好!”蘇啟邦冷哼一聲,眉宇輕挑,“既然付謙陽指名讓你陪著他去出差,你就趁著這次機會,好好地發展一下你們之間的關係,我相信,這種事情你也無需我再多加提醒了吧?”
曉曼藏在袖口的拳頭緩緩握起,青筋一根根乍現,咬著唇,她極不甘願地回應道,“我知道了,您請放心。”
“好了,我也累了,都回房休息吧。”
朝著蘇啟邦點了點頭,曉曼三步並作兩步回了房。
——
清晨的光,暖暖地照進室內,曉曼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隨手拿起鬨鐘,本是隨意一瞟,還想再繼續眯一會兒,但時鐘上顯示的八點五十分,卻是讓她嚇得整個人跳起,猶如打了雞血一般,抖著身子,衝進了浴室。
刷牙洗臉,她幾乎是一步完成,連外套都來不及穿,她便隨意扯了一件,抱在懷裡,衝出了家門。
待她飛車趕到柏瑞凱時,與付謙陽約定好的九點,整整遲了十五分鐘。
曉曼本以為照她這速度,就算趕到了柏瑞凱,付謙陽也早早就走了,根本不可能會留下來傻呆呆地站在公司門口等著她。
可結果卻是——付謙陽不僅留下來等她了,甚至,還斜靠在車前,眼神中雖是夾雜著一絲不耐與煩躁,但那刀削般的側臉,卻是讓他將傻呆呆地等著一個人,成功地轉變為了等得彆有一番風味。讓人不禁聯想到,若是有一日,他能夠滿含著笑容,去等待著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又該是有多麼的幸運啊!‘
“對……對不起付總,路……路上堵車。”
付謙陽本是低垂著腦袋,不斷地查看著手腕上的手表,卻不想,一個猶如炸了毛的貓般的女人,闖入了他的視線裡。
她的發絲淩亂,一半垂下,一半紮起,外套傾斜到一邊,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鼻息間的喘息亦是那樣的明顯,可想而知,她這是有多急著趕來,才會狼狽成這番田地。
看著她副這急得滿頭大汗的模樣,付謙陽倒是有些想笑了,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用著他慣有的冷然態度,質問道,“是堵車還是你本身就起晚了?”
“我……我起晚了。”曉曼吞吐地乾笑著。
好吧,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這男人就是火眼金睛,什麼都逃不過他的那雙眼。
“我最討厭彆人遲到了,出差回來後,自動寫一千字的反省報告送到我桌上。”
反省報告?這男人是有病麼?都什麼年代了,還像老師教育學生那樣,動不動就讓人寫檢討?
低歎了一聲,曉曼有氣無力地道,“知道了,付總。”
付謙陽看著她這一身行頭,眉心微皺,“蘇曉曼,你就這麼兩手空空地來了?”
曉曼瞪著眼,不解地點頭。
接著,付謙陽倒是解釋得清楚,就猶如晴天裡的一陣霹靂,將她雷的外焦裡嫩,“我們可是要去俄羅斯出差一個星期,你連件換洗的衣服都不帶,就這麼來了,也真是勇氣十足啊!”
shit!一個星期?他的意思是說,她要受儘煎熬,與這個的變態男人,在一起呆上一個星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