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曼懊惱地拍了拍腦門,趕忙起身,側過腦袋,將自己挪到了最裡麵,做完了這一係列的動作後,她還裝作不經意地瞟了付謙陽一眼,發覺他仍舊是一副雲淡風輕,仿若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的波瀾不驚,她這才算放心下來。
但事實卻是——付謙陽早已將她這副滿目震驚,外加驚慌失措的表情,都儘收眼底了。
——
俄羅斯,一個以熱情、豪放、勇敢、耿直而著稱於世的國家。
大部分地區所處緯度較高,屬於溫帶和亞寒帶大陸性氣候,冬天漫長、乾燥而寒冷,且比我國的冬季要早來許久,大概為9、10月份左右就基本上進入了冬季。
因此,付謙陽才會在察覺曉曼一件換洗的衣物都沒準備時,充滿深意地譏諷著她,說她有勇氣。
剛下飛機時,兩人便被這明顯的冷風灌入,而凍得渾身一個哆嗦。
好在下飛機前,曉曼拿出了行李箱中的大衣,隨意套在了身上,才不至於將自己給凍感冒。
攏了攏胸前的大衣,她的鼻尖微紅,嗬出來的空氣,都帶著一片茫茫的白霧,搓著手,她對著付謙陽道,“付總,我們現在準備去哪兒?”
“賓館。”
“哈?”她還以為這個男人既然選擇了來俄羅斯出差,定是讓秘書安排好了一切,因此,也一定會有人在他們下飛機的第一時間內趕到,跑來接機,將他們送去賓館休息。
可誰知,陪著付謙陽在寒風中佇立了許久,都沒見有半個人上前來將他們的行李搬上車,帶著他們遠離這凍死人的機場門口。
“付總,難道沒人來接機麼?”
付謙陽眉心微皺,反問道,“為什麼要有人來接機?”
“……”
似是看出了曉曼的不解,他補充道,“我不喜歡有人打擾,也沒有通知任何人來接機,但是,賓館已經訂好了,你大可放心,今晚,我還不至於讓你陪著我露宿街頭。”
他的語句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調侃與揶揄,就仿佛站在他麵前的女孩是個吃不了任何苦頭的千金大小姐,連一丁點的抗寒耐力都沒有,才站立在寒風中一會兒的功夫,就急著要回去,生怕把自己給凍壞了一般,經不起半點的磨練。
曉曼當然聽出了付謙陽的不屑,也懶得解釋,轉過頭,盯著街頭的某一角,望著那高鼻大眼,和她有著明顯種族差異的人群,不禁感慨道若是一輩子都能呆在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說不定也是件好事。
兩人回到賓館時,顯然都還沒有倒過時差來,疲憊感一點一滴地侵蝕著曉曼的身心。
check後,兩人拿著各自的房卡,挨個回了房。
很簡潔的單人套房,並沒有想象中的那份奢華,卻是風景極好,連帶著整個人的心情也變得愉悅了起來。
洗了個澡,曉曼便將自己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電話鈴聲在深夜裡突兀地響起,被吵醒的曉曼迷迷糊糊地抓起手機,接通了電話,帶著濃濃的鼻音反問道,“喂,誰啊?”
“……曉曼,是我。”
“你是誰啊?”仿佛還處在半睡半醒之中,她的思緒也並不是十分的清晰。
直到那頭的男人,清了清嗓子,對著她說了句,“我是立白。”
曉曼本是微眯的眼,被這男人的一句話,給攪得睡意全無,“有什麼事嗎?”
她的聲音冷然,不帶任何溫度。
“……曉曼,我們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