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當然不明白曉曼的心思,在她看來,現在的蘇曉曼就是因為那個陌生的男人而產生了動搖,有種要”紅杏出牆”的征兆。
“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但我敢保證,我和他的關係,就隻是朋友,至於他為什麼會突然間向我表白,我也很意外,並且,我已經當場拒絕了他,告訴他我已經有了一個很愛我的老公,他如今也為此而傷透了心,決定遠離我,很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和我聯係了,所以,林總監,你大可不必擔憂我會出軌,做一些對不起你心上人的事情。”
曉曼深知,林靜之所以會那麼忿忿不平,多半是因為她在為付謙陽打抱不平,怕他受了委屈。
“好,那個男人的事情我可以先放著不管,姑且相信你一回,但是,蘇曉曼,你難道不覺得你自己這幾天的表現有問題嗎?”
林靜開門見山,將她幾天前就想質問她的問題說出了口,“你是不是覺得我不配做你的對手,所以才會對這次的總決選抱著一種吊兒郎當的態度,我看你這幾天根本就沒有為比賽下過任何功夫,依舊還是平常怎麼過,現在就怎麼過,甚至是比以往更加隨性散漫!”
這才是林靜真正無法忍受的,她的自尊不允許在她拚儘了全力去創作的時候,她的對手卻完全不上心,這樣的話,就算她真的贏了她,那又有何意義?
她想要的是一場公平公正的比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剃頭擔子一頭熱,隻有她整天為了創作四處尋找靈感,而她的對手卻是連提筆畫畫草圖的舉動都沒有。
曉曼並不明白林靜的意思,聳著肩,無所謂地反問,“我最近的表現?有什麼問題嗎?”
看著曉曼這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林靜真有些哭笑不得了,“明天就要正式比賽了,你連個設計圖都沒畫好,你倒是告訴我,你這樣的表現,能正常到什麼程度?”
曉曼嘴硬地回擊,“也許我會臨場發揮,不到最後一刻,並不代表我就會輸啊!”
“怎麼?你這是在故意向我挑釁嗎?想告訴我,我花費了這麼多天的設計,你卻是連一天都不到就想好了?”林靜簡直氣急。
曉曼也不解釋,衝著林靜扯出了一個笑容,“林總監,我還是那句話,比賽場上,我們各憑本事,我不會故意放水,讓你勝之不武,也不會放棄一絲一毫能夠贏過你的可能性,所以,你完全不必介意我的參賽態度。”
說是這麼說,但隻有曉曼自己知道,直到這一刻,她仍舊是半點的靈感也沒有,更彆談什麼設計了。
這次總決選的所有參賽者,都隻有一個相同的主題,名為——童年。
對於曉曼而言,童年這兩個字簡直就是她的死穴,寓意著黑暗、痛苦、煎熬、折磨、傷害……所有讓她隻要一想起來,就會有種揪心疼痛的東西。
因此,從比賽主題公布的那一天起,她就在下意識地逃避,以至於到現在都沒有認真思考過她該如何去設計出那能體現“童年”風格的作品。
但她想,這個主題對於其他人而言,卻是簡單到不用怎麼消耗腦細胞,就能幻想出千千萬萬種可能的東西。
難道她就要真的這樣輸在了起跑線上?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
回到家後,曉曼拖著沉重的步伐,側躺在貴妃椅上,仍舊是眼神呆滯地望著窗外,也不知她究竟在看些什麼。
付謙陽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幕——女孩溫順地縮成一團,眼睛一眨不眨地仰望著天空中的繁星,任憑風吹過,拂過它的發絲,在空中飛舞,擾亂了她的視線,她也沒有任何要去撥弄一下她頭發的想法。
這麼想著,付謙陽走至曉曼的麵前,俯身,將她那不聽話隨風亂舞的發絲彆在了她的耳後根。
“在想什麼呢?我進門了都沒聽到。”
他的手掌細細地磨砂著她的臉,帶來絲絲溫暖,傳遞進了她的心。
曉曼這才從怔忡中回過神來,抬眸瞥了眼付謙陽,伸出雙臂,做了個要擁抱他的動作。
付謙陽從善如流,回抱住曉曼,低醇入耳的聲線傳來,“怎麼了?這幾天總見你心神不寧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我就是有點累。”曉曼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謙陽,這次比賽完後,我想去旅行,地方我都想好了。”
“怎麼?你這是要和我度蜜月的前兆嗎?”付謙陽似笑非笑地睇著曉曼,唇瓣滑過曉曼白嫩的耳垂。
曉曼也不扭捏,朝著他點頭,道了聲,“對,就當是度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