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一章 淚痕紅浥鮫綃透_並蒂蓮花何處開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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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一章 淚痕紅浥鮫綃透(1 / 1)

並蒂蓮花何處開!

莫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坐回到馬車上的,眼前的一切都恍恍惚惚地看不真切,那些東西映入腦海,那些話語鑽入耳中,她卻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她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一個懸崖絕壁之上,耳邊隻有呼呼的風聲。

直到馬車的簾子被放下,熙祥在車外高喊一聲“出發”,伴隨著那晃動的車廂,是允之牽上來的手。他的手那樣大,仿佛能替她遮擋一切的風雨,他的手這樣暖,仿佛能融化她心中的堅冰。

那一瞬間,她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嗓子,緩緩開口道“妹妹怕我搶了你,所以千方百計要殺我,你是知道的是不是?”

語氣平緩而不帶一絲感情,這倒是允之始料未及的,他以為,她會嚎啕大哭;他以為,她會呆若木雞,他想象了所有的可能,卻沒料到她會如此平靜,一時間倒手足無措起來。

思索片刻,才想要開口回答她,卻又不知該如何說才能安撫她,他知道,此刻所有的語言都是單薄,畢竟,姐妹之間的信任與生俱來,而背叛,則是具有毀滅性的。

正躊躇隻間,熙祥輕聲說“主子,皇上已經帶著人從宮裡出發了,想來不過一會子就到了,要現在換轎子麼?”

允之掩下了到了嘴邊的答案,應了熙祥一聲,馬車繼續前行了一小段距離,在一個黑暗的拐角,允之抱著她換乘一頂普通的小轎子走小路,而那隊伍卻似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大搖大擺地返回王府去了。

轎子比馬車更小,卻沒有了來時的曖昧,有的隻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安靜。莫言似關閉掉了所有的感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第一次忽略了允之溫柔而擔憂的眼神,對他的愛沒有給予回應。

允之又想到了再神醫穀的那些日子。他也是日日用這樣的眼神瞧著她,她也是這般絲毫沒有回應,然後,他很長時間都失去了她,長到他以為會是一輩子。

那樣的痛楚,痛徹心扉,他不想也無力再承受一次了!

回到小院,溫兒便急急地上前詢問,話未出口便被熙祥拖了出去,一張嘴被熙祥的大掌捂住。說出來的話也成了嗚咽,熙祥一言不發地將溫兒帶出去,還順便打發了其他的丫鬟。隻留著允之和莫言在屋裡相對無言。

那一夜,允之第一次沒有走,莫言似個木頭人一般隨人擺弄,卻絲毫沒有反應。允之歎了一口氣,喚溫兒進來替她卸了殘妝沐浴更衣。

溫兒從熙祥那裡已經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是不敢多言,隻是伺候的時候越發地用心了,就好像莫言的心痛是她造成的一樣,那小心翼翼的討好讓人看著都心酸,但所有人都知道,溫兒這是在心疼莫言。為莫言不值。

待準備就寢,溫兒剛想熄燈出去,莫言卻忽然開口“不要熄滅。今晚想點著燈睡覺。”

聽著她要無助的聲音,看著她那搖搖欲墜的身軀,知道小姐在強撐著,不熄燈卻是不想一個人躲在黑暗裡,心中已然一片死灰。隻有身處明亮的地方,她才能有呼吸的力氣。

溫兒退了出去。允之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她的床沿,看著她的睡顏,臉上滿是疼惜。知道她雖閉著眼睛不動,卻沒有真正睡著,那兩排睫毛似兩隻蝴蝶般抖動著,在她白皙小巧的臉上打下暗暗的影子。

允之長歎一聲,脫了靴子和外衫,掀起被子靠了過去,莫言雖一直閉著眼睛沒有動作,卻聽到了衣衫摩擦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被子被掀開了一角,有冷冷的空氣鑽了進來,但那僅僅是短暫的瞬間,因為下一秒,她便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她依舊緊閉雙目,卻無言地伸出細細的手臂將他的厚實的腰環住,往他懷裡靠了靠,努力汲取著讓她心安的味道。

允之亦緊緊擁著她,看著懷中人兒那緊蹙的眉間和因倔強而緊緊咬著的下唇,他的一顆心都要碎了,他溫柔凝視她的臉龐,俯身在她耳邊輕輕地說“言兒,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些,彆一個人悶在心裡,叫我擔心。”

莫言沒有應聲,但他話音剛落,晶瑩的淚珠從她緊閉的雙眼中溢出,沾濕了那兩排長長的睫毛,滑過她白皙細膩的臉龐,那淚水來得如此洶湧,允之還來不及搽去,便又有新的湧出,似一顆顆璀璨的流星滑過,最終落在了他的衣衫上,印在他的心中。

那一夜,允之第一次徹夜與她相擁,一言不發地,不帶情、欲的,緊緊相擁互相溫暖著對方心,度過了人生中最漫長的夜。

就在他們離開丞相府不久之後,皇帝接到消息,知道丞相府裡的不是真正的瑞王妃莫語,但那樣的麵容,除了他日思夜想的莫言,還能有誰?他急急地棄了在一旁服侍的眉妃,帶著人匆匆趕來,卻依舊是來晚了一步。

皇帝大發雷霆,將個丞相府鬨得人心惶惶,一夜之間,先是與丞相貌合神離的瑞王爺攜了王妃前來,又匆匆離開,片刻之後皇上居然來了,沒有任何排場,隻是帶了禦林軍來。叫人如何不浮想聯翩?

隻是丞相府裡的人自然不敢說出實情,他們雖不知皇帝漏夜趕來是為哪般,但當皇帝問他們關於瑞王妃的事情時,他們還是一口咬定那是真的瑞王妃莫語,並不是皇上說的什麼莫言。他們知道,萬一被皇帝順藤摸瓜查下去知道丞相私底下做的那些勾當,怕是整個丞相府都要遭殃。

皇帝氣匆匆地回到宮裡,那眉妃卻還沒走,依舊在皇帝寢宮裡候著。按說妃子們除了皇帝召幸,平時是不能隨意到皇帝寢宮裡去的,那裡對於一些不受寵的妃子們來說,就是個近在眼前,卻永遠無法到達的彼岸。

但眉妃不同,這個曾經京城的名伶,顧盼之間的風流,舉止之間那攝魂的魅惑讓皇帝百看不厭,加上身為京城第一的花魁,琴棋書畫自然不在話下,歌舞雙陸樣樣拿手,使皇帝日夜都離不開她。是以皇帝離開後太監們來請她回去休息,她卻執意要在這裡等皇帝回來,小太監們也不敢強迫她離開,隻好由著她去了。

皇帝大步流星地進入寢宮,隻見殿內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整個寢殿裡金碧輝煌,華麗異常。大殿四周裝飾著繡著金絲線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四周用金絲線勾勒,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眉兒見皇帝麵色不善地走了進來,也沒有似一般會察言觀色的人們一樣避開,而是忙綻開笑顏迎了過去,完全無視皇帝的怒氣,挽住皇帝的手撒嬌到“皇上說走就走,讓人一頓好等,隻差沒成那望夫石了!”

就在一旁的太監們都為眉妃大膽的舉動而捏了一把冷汗的時候,皇帝居然不怒反笑,他臉上的陰鬱稍稍散去,伸手撫上眉妃精致的眉眼,笑嘻嘻地開口道“知道朕在氣頭上,你怎麼不像其他人一樣躲出去,反倒往前衝,要知道槍打出頭鳥,你不怕惹毛了朕將你砍了?”

臉上雖是笑容,但眉妃還是輕易地從他的眼底讀出了危險的訊息,那平靜下的波濤洶湧,她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切不可掉以輕心。

她是思靜樓的人,隻要是主子要的,她便會全力以赴,主子愛莫言,那她就會想儘一切辦法為莫言除去絆腳石,讓主子和莫言長長久久地在一起,這也算是她對主子的最後一點心意了。

她扶皇帝坐下,恭恭敬敬地遞上一杯茶,而後卻並沒有離開,而是愈發地膩著皇帝,用自己的高聳輕輕觸碰皇帝的手臂,伸出芊芊玉手在皇帝身上四處點起欲、望的火焰。

皇帝的眸色更暗了,眼中的情緒有些不明,眉妃也不敢太過激進,她收回了手,隻是像沒了骨頭一般軟綿綿地靠在皇帝身上,嬌滴滴地開口道“皇上難道不喜歡眉兒了?也罷,皇上怕是有了新歡,便要把眉兒丟到腦後去了,虧得眉兒還未皇上準備了節目想討皇上歡心呢,想來都是白費心思。”

那故作嬌嗔的模樣倒是將皇帝方才因著錯過了莫言而發的火暫時澆滅,將心思轉到她的身上,隻見皇帝一手圈住她的腰,一隻手覆上她的渾圓,俯身在她耳邊曖昧地說到“有什麼節目你儘管拿出來,朕今日心情不好,你伺候好了,自然有你的好處,朕一定會好好犒賞你的。”

他特意強調了“犒賞”二字,語氣中有說不出的淫、邪,那眉兒卻像是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一般,對外麵拍了拍手,一時間便有宮女太監進來布置,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鐘聲叮咚。

皇帝攜了眉妃坐於一張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他的雙手一刻也沒有從眉妃那飽滿的渾圓上離開過,而是緊緊包覆,或重或輕地揉捏著。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飄蕩;鳴鐘擊磬,樂聲悠揚。台基上點起的檀香,煙霧繚繞。深深宮邸,糜爛與紙醉金迷,將人性腐朽殆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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