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妻兒誤會,四爺極儘可能的貶低著鈕鈷祿氏。
早就知道四爺的想法,笑怡當然沒什麼誤會。至於瑤兒那邊,她也不想多做解釋。讓四爺嘗嘗被人冤枉的滋味,也是件不錯的事。子時
“春杏,給鈕鈷祿福晉拿點金瘡藥。數九寒天的,傷著可不容易好。”
說完她走到鈕鈷祿福晉身邊,一臉感同身受的模樣“兒女們都是債,咱們做額娘的都希望孩子好。隻是對待聽話可心的,得多疼點寵點。做錯了事該罰就得罰,不然日後出了什麼大差錯,那才叫人追悔莫及。”
一般人這麼說,鈕鈷祿福晉肯定得掂量掂量。但笑怡是什麼身份,雍郡王福晉和她這麼個五品典儀福晉比起來,那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人家這麼苦口婆心的對她說話,絲毫不拿架子,她心中升起難言的感動。
“福晉說的極是,奴婢定會好好管教。”
見她答應的這麼快,笑怡也知道大概成了。一個被親生額娘不喜,身邊群狼環飼的嫡女,她就不信日子能舒服了。
送走鈕鈷祿氏母女,笑怡趕忙把這一身行頭卸下來。
回頭,她就看到瑤兒和弘暉期期艾艾的站在身後,臉上全是遲疑。
“這是怎麼了,嘴上都快掛醬油瓶了。”
弘暉對著額娘向來不隱瞞,快言快語的問出來,隻是聲音中還帶著不悅“額娘,我們都是債麼?”
正在換衣裳的四爺不厚道的笑出聲,笑怡也明白過來。這倆孩子,她跟鈕鈷祿福晉說過的話,怎麼就被他們聽進去了。
“你們是額娘的福氣,額娘那是對外人說的。”
牽著弟弟的瑤兒眼睛亮了“真的麼?”
笑怡蹲下,伸手摟住兩個孩子“額娘何時騙過你們。”
送人出門的春杏走進來,“主子。”
來的正好,她正愁怎麼解釋呢“有什麼就說吧。”
“奴婢送鈕鈷祿福晉和格格出府,母女兩人之間似乎有些嫌隙。鈕鈷祿福晉苦口勸說著,金珠格格卻充耳未聞。最後福晉失去了耐心,母女倆乾脆不說話了。”
笑怡與兒女對視一眼“你們可看到了?”
管理後宅的瑤兒,此刻也明白了過來“額娘這是借力打力。”
“對,瑤兒真聰明。”
抬頭,她看到春杏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這是?”
“主子,奴婢在莊子門口見到了佟家路過的馬車。聽門房說,上麵坐的似乎是隆科多大人,還有琪琪格夫人。”[重生]魂師獸寵
笑怡對琪琪格還是有印象的,且不說幾年前出巡蒙古時印象深刻。如今京城裡,處處流傳著她的傳說。
康熙旨意擺在那,佟家就是勢力再大,也不可能抬她為側福晉。
愛妾如心肝的隆科多翻遍經史子集後巧立名目,仿照漢唐四夫人製,命府中下人喚琪琪格為夫人。雖然在漢人眼中,夫人代表正妻,但講究福晉這一套的滿人,卻不在乎那些。
宮中有太後坐鎮,尋常人當然不會在這裡挑刺。康熙日理萬機,壓一下隆科多的官職,就當此事過去了。
於是,琪琪格一時名聲大噪。其馭夫之道,成為了眾貴女必學的經典。其英勇事跡,也成為鼓舞眾家妾室奮勇前進的精神力量。無奈她性情極為古怪,看到那種柔弱耍心機的小妾,都條件反射般的折騰一番。
這樣下來,她得到了大多數福晉的喜愛。
棱柱官職很小,他們這樣的人家,與佟家自然攀不上關係。不過如今兩人湊在一起,笑怡卻有種預感有好戲看了。
鈕鈷祿家的馬車,是因為年久失修車轅斷裂才無法使用。
莊子上不缺那一輛馬車,因為鈕鈷祿福晉上道,笑怡乾脆大手一揮,將車夫借給他們使用。
能被費揚古派來伺候閨女的人,無一不是靈性的。
快到晚膳時車夫回來,笑怡又聽了一場鬨劇。
“奴才駕車跟在佟家身後,金珠格格似乎非常不服氣,竟要奴才超過。幸好因為奴才是王府下人,她才沒敢太過分。”
果然是鈕鈷祿氏的性格,表麵上不爭,內裡卻天天鬥得跟個烏雞眼似得。
瞅了一眼四爺,果然他臉色非常不好。就跟貴公主嫁給粗鄙的小乞丐一樣,尊貴的皇子發現自己寵了個瘋婦許久,心中的惡心肯定更甚。
車夫繼續說著,入城門下車檢察時,鈕鈷祿·金珠事事爭在琪琪格前麵。囂張慣了的琪琪格哪受她的氣,一鞭子把她卷到了一旁的護城河裡。
“隆科多大人垂問了奴才,奴才隻是複述了爺的話。奴才多嘴,還請主子恕罪。”
“來者是客,亂嚼舌根,就罰你一個月月錢。不過你車駕的不錯,鼓瑟,賞。”
笑怡心情好又不缺銀子,賞起人來格外大方。兩相抵消,車夫得了一大塊銀子,歡天喜地的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