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兩個兒子,什麼皇家子嗣不豐。她的這倆兒子,比上輩子四爺除了弘暉之外的九哥阿哥加起來要好一萬倍。
“四哥,你沒事吧?”
十三和十四圍上來,宿醉過後,他們已然是好兄弟。
四爺搖頭,神色間不置可否。
“弟弟幫你查下,是哪個嘴碎的奴才亂嚼舌根。”
“是啊,倆侄子好好地呢,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翻閱著內務府的升遷記錄,四爺仔細的查找著其中的端倪。
“安管事負責宮中奴才們四季衣物采辦,而布料,是鈕鈷祿·棱柱家的綢緞莊所。”
順著這條線,他直接查了下去。
安家與宋家同在內務府,兩者之間,隱約竟然有那麼點聯係。再結合宋氏的態度,一切幾乎就水落石出。
“四哥,你怎麼了?”
將兩處抄錄下來,他的肩膀就被兩位弟弟搖了起來。
“哦,我的嫡長子和嫡次子都在,這就叫子嗣不豐?睜著眼說瞎話的,爺會往心裡去?”
說道最後他加重了語氣,子嗣不豐?那是詛咒他的兒子麼。
他和眾位年長兄弟都下去了,收益者是誰,那還不明擺著。
憑著這倆小包衣家能翻出什麼風浪。
太子的手段,真是越發的沒法讓人忍。
“走了。”
四爺進來時,笑怡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
她一早就知道,獨占四爺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在三妻四妾是必備品的大清,一夫一妻跟老姑娘不出嫁一樣,被認為是天理不容的大事。
前世飛蛾撲火般的八福晉,就是她的前車之鑒。
所以這些年她一隻很小心,雖然是四爺自己的意願,可她也在儘力幫忙遮掩著。
沒想到,還是有東窗事發的那一天。
“爺。”
四爺大拇指在她唇上擦過“此事與你無關。”
“皇家的留言,向來是傳得最快的。妾身丟了臉麵沒關係,就怕瑤兒受什麼影響。”
她被連衣服都沒換的四爺抱在懷裡“你得往好處想,有這事,我的身世就能被掩蓋下去。”
咧起嘴角,還真是這樣。
先前做了充分的掩飾,再加上此事分散康熙的注意力。冷宮那邊,他應該不過再多做關注。
名聲跟生命比起來,顯然是生命比較重要。
扭頭,她回抱住四爺“這麼說來,還真是幫了我們的忙。”
香爐的煙環繞在室內,她靜靜的依偎在四爺懷中。他的鼻息傳來,溫度透過臉頰穿入體內,她的心跳似乎快了些。
這種久違的感覺,好像前世的那個新嫁娘。
“爺會處理好這一切。”
四爺的聲音,打斷了這份溫馨。笑怡一個咯噔,不能再想了。
儘管最大的問題解決了,但眼下這也不是可以忽略的小麻煩。
“爺似乎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是太子,淩普手掌內務府,消息是從那裡傳出去的。”
怎麼會是他?笑怡有些疑惑了,這就是兄弟反目?前世四爺,是不是也經曆過這些。
“所以你上輩子,才對太子袖手旁觀。”
短暫的沉默後,四爺點頭“二哥從小接受帝王的教育,他認為,委屈爺一時為他便利,日後他許以高官侯爵自可全部補償。”
隻是一句,笑怡卻想到了種種。康熙每次分下得罪人的任務,替太子頂缸的總是四爺。
為此他被萬人唾罵,一牆之隔的廉親王府車水馬龍,而雍親王府卻是門可羅雀。
而太子,卻享受著朝臣的敬仰和貢拜。
四爺也是人,他也會累。所以最後,他裝不下去,乾脆躲到了圓明園。以圓明居士自稱,種田養魚不問世事。
“爺放寬心,妾身也找到了府中的細作。”
拿過桌邊的冊子,她掀開折角的那一頁。朱筆圈出一個名字,是府中廚房一位不起眼的采辦。
前段時日,宋氏身邊的人,看到他經常在宋園旁多做逗留。而且,他出入府太過頻繁。
“應該就是他了。”
四爺掃了一眼那個名字,喊來蘇培盛命他調查。很快結果出來,那太監無父無母,來曆不明。
在府內,他總是獨來獨往。同一個房間的人與他住了大半年,卻幾乎如同陌生人。
“是妾身疏忽了,如今該怎麼辦?”
四爺拉著她坐在窗邊“笑怡要記住,你是爺八抬大轎明媒正娶,有賜婚聖旨,拜過堂上過玉碟,並且剩餘兩嫡子一嫡女的元配嫡妻。不碰其他女人,是爺的意思,並不是你強迫。
你行的正坐得端,沒什麼好怕的。”
雖然這都是事實,但由四爺的嘴說出來,她卻更加心安。
果然,她對他的感覺不一樣了。
“剩餘的,就是讓皇阿瑪了解事實。咱們不能太過高調,不過這次的事,牽涉到幾位兄長還有五弟,皇阿瑪不可能這麼草率的下定論。”
是這樣,笑怡突然福至心靈。
“貴妃不會懷疑我的,太後早已不問世事。隻要皇阿瑪相信了,那不關外麵傳得怎麼樣,我們都能安然無恙。”
四爺對著她的眼睛“對,高枕無憂。接下來,交給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