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笑著他邊作揖“大哥果然馬術精湛,小弟佩服。”
“額娘要進宮了,瑤兒在家好好陪你弟弟。至於弘晨,額娘奉勸你,彆欺負你大哥。”
拉長了音,笑怡補充道“他可比你體力好,現在隻是病著,等他好了,有你受的。”
弘暉握起沒壞掉的手臂,配合的一起威脅著。
“我可是大力士。”
房內陰鬱的氣息全都消散,笑怡放心的走出去。
隻要兒子沒事,她就一切安好。
至於鈕鈷祿府,雖然不是故意傷人。但敢不把他兒子放在眼裡,真當她是傳聞中那個皇室禮儀典範,從來不會生氣的活菩薩了?
笑怡與淑瑩彙合,此時四爺已經到達宮裡。
上朝的時間還沒到,在側殿等待時,四爺就被阿靈阿纏住了。
同所有的滿人一樣,阿靈阿兒子多死的也多。漢人稱其為這是上天對滿人的詛咒,四爺卻知道後院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幫了不少用。
今日側福晉弄死嫡福晉的兒子,明日嫡福晉給格格侍妾們下一波絕育藥。女人悉心研究一生的宅鬥,同男人費儘心機鑽研的朝堂一樣,彼此都沒有那麼輕易摸清對方的底細。
直到現在他老頭子一把,膝下隻有一支獨苗。
這獨苗是黑的,天生五毒俱全,無惡不作。但鈕鈷祿家那是什麼家族,大清五大開國功臣之一——額亦都的後代。
果毅公的含金量,可比一般的親王爵都要高。
罩一個胡作非為的小阿哥,完全不成問題。
“雍郡王,我替小犬向你賠罪。”
阿靈阿拖著一把白胡子,朝著這邊作揖。老兒子可是他的心頭肉,雖然混賬,但也不能讓他出事。
這麼多人看著,四爺側身偏過他的禮。
說重了不行,說輕了不解氣。這邊的說辭他早已想了無數遍,以他的毒舌功底,火力全開的話可以讓阿靈阿當場吐血而亡。
當然他不會那麼殘忍,剛準備開口,旁邊閃出來倆人。
十三阿哥對著他“四哥,弘暉侄兒沒事吧。”
十四阿哥朝向阿靈阿“你家阿哥怎麼不認識爺的侄子,要說爺侄子,人長得俊、書讀得好、馬上功夫又好,放在京城中怎麼也是閃閃發光的人物。得有多不長眼睛,才認不出來,還連番挑釁。”
阿靈阿本身就不是個好脾氣的,聽十四阿哥的話就想反駁。
可十四哪給他喘口氣的機會“養不教父之過,爺知道你很想道歉。可你怎麼也是長輩,位高權重,現在這樣找四哥,是想讓他主動咽下這口氣,還是想給他帶一個不把八旗親貴看在眼裡的帽子。”
四爺忍住抽搐的嘴角,現在他確定了,這倆真是他的親兄弟。
尤其是十四的毒蛇,跟他多麼的像。他滿懷欣慰,果然小時候的調|教管用了,教育就要從娃娃抓起。
“四哥,你倒是說說啊,真是急死我了。”
十三阿哥不住嘴的說道,五阿哥也圍了過來。現在的四爺很忙,總之大家都看得清楚,不是他不想表態,而是他實在□乏術。
那邊的十四阿哥朝後打個勝利的手勢,繼續不饒人的說道“阿靈阿大人,我也知道您才思敏捷一心為國為民。可真沒想到,如此麵麵俱到的你,竟然做出了這麼讓人下不來台的事。
被打破頭的那是彆人麼,那可是皇阿瑪的孫子,四哥的嫡長子,爺的親侄子。他破了頭,能跟一般人破了一樣麼?”
嘴一停不停,他直把阿靈阿堵得臉紅。
直到外麵傳來靜鞭的聲音,眾人往前麵站好,阿靈阿都沒有說話的機會。
龍椅上的康熙翻著奏章,直到山東巡撫上來的折子。
“你們怎麼看?”
侍官高聲的念出了折子內容,大概是山東青州某大戶人家爭家產。老爺死後,姨娘為讓兒子取得繼承權,竟下藥毒啞了嫡子。
還有一份,是嫡妻因憎惡丈夫抬平妻,憤怒之下不甚將庶子推下了井。
兩份截然不同,內容都是嫡庶之爭。
太子眼中露出喜色,四爺垂下眼眸。這種事件數不勝數,他隻是隨意讓人呈上來兩份。這兩樣,既沒有過分貶低庶子,也沒有太過中傷嫡子。
“若是你們,該怎麼判?”
前麵的大臣紛紛進言,大體意思是。啞巴嫡子不足以扛起家業,應懲罰姨娘,由庶子繼承。第二份嫡妻子關家廟,觀嫡子品行再做定奪。
果然是這樣,滿人向來主張能者居之。隻是一個人的能力,有可能隻是浮於表象。
嫡長子繼承製看起來不合理,但仔細想想,傾全家之力悉心教導的嫡子,怎麼可能真的比放養的庶子差。
四爺並未發言,此事若是他出麵,難免過於刻意。他堅信,總會有人站出來的。
果然沒多久,太子一脈的人就忍不住了。
“臣認為不妥。”
“哦,說說看。”
“若是由庶子繼承家業,他定會嫉恨害死生母的嫡子。父債子償天經地義,深宅大院的姨娘是如何得到這陰狠之藥,庶子有沒有參與還未可知。
且漢人向來主張以嫡為本,若是草率處置,他們會如何看待我們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