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夫人,昨兒晚上王妃的貼身丫鬟昔思一個人打著燈籠來請三小姐去王妃的院子,說是王妃好久沒跟三小姐一起聊天了,想跟三小姐徹夜說說話,三小姐就跟著過去了,誰知道第二天一早,昔思就傳來了小姐上吊的消息,奴婢隻是聽說,三小姐想念姑爺了,所以就追隨姑爺而去了。”蕾西把自從昔思口中得到的消息,全部都告訴給了陸玉芹聽。
“胡說,商大人行刑的時候,慧兒再怎麼傷心,都沒有說過跟隨商大人而去,怎麼現在有這樣的想法,一派胡言。”陸玉芹憤怒的看著蕾西怒責著。
“可是昔思告訴我們就是這些話啊,夫人明察啊,奴婢沒有亂說。”蕾西提起頭看著陸玉芹說道。
“昔思當時是怎麼給你說的,你好好說給我聽聽。”陸玉芹盯著蕾西問道。
“昔思說,昨晚三小姐還跟王妃聊得好好的,誰知道今天早上王妃出去布置王府裡的事情,等回來的時候就發現三小姐上吊自殺了。”蕾西把昔思今天早上告訴她的話轉述給了陸玉芹聽。
陸玉芹聽了昔思的話轉頭看著木板上躺著的李嵐慧黯然神傷,她知道三女兒自小就跟二女兒最親近,既然二女兒這樣說就肯定沒錯,隻可憐自己這個白發人送黑發人。
“你們放下慧兒,我想靜靜的跟慧兒呆一下,何管家你帶著他們先出去。”陸玉芹低沉的吩咐著旁邊站著的何管家。
“是,夫人。”何管家看見陸玉芹的神智已清,他放心的對抬著李嵐慧的幾個奴仆說道“先放三小姐下來,讓夫人單獨跟三小姐呆呆。”說完何管家帶頭退出了大廳,旁邊的奴仆丫鬟們也都魚貫的跟著退了出去,最後小心的關上了大廳的門。
等奴仆們都退出去以後,陸玉芹緩緩的蹲了下去,坐在李嵐慧的身邊,抓起了李嵐慧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低聲呢喃的說道“慧兒,你怎麼就這麼忍心離開娘親啊,怎麼忍心讓娘親白發人送黑人發人啊,你一直都是家裡的寶貝,家裡三個女孩,父親最疼愛的人是你,可以說你集天下寵愛於一身,雖然你嫁錯了郎君,但是你還年輕,你還可以再嫁啊,為什麼要去為一個不值得珍惜的男人賠葬你的生命啊,難道父母就抵不過那個男人嗎?”
陸玉芹越說越激動,提起了失去的商恒,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轉頭看著李嵐慧繼續說道“你就是不聽娘親的話,娘親本來是不同意你嫁給他的,誰知道你寧願做小也要嫁給他,還跟彆的女人爭那個三心二意的男人,他根本就不值得你愛,誰知道你還要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去,你不是我的女兒,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陸玉卿越說越難過,她用力的丟下李嵐慧的手,站了起來,眼睛看向外麵剛想叫喚外麵站在的何管家,忽然眼睛的餘光看見了李嵐慧的手腕處,剛才她由於用力過猛的丟下李嵐慧的手,以至於讓李嵐慧的衣袖滑到了臂肘出,露出了幾條瘀痕來。
陸玉芹心頭一震,連忙再次蹲了下去,她又抓起了李嵐慧的手,把衣袖褪了下去,手臂上的一片瘀痕刺痛了她的眼,陸玉芹連忙放下了李嵐慧的手,拿起了她的另一隻手,把衣袖褪到了手肘,另一隻手同樣的布滿了瘀傷,陸玉芹不相信的解開了李嵐慧身上的衣衫,當她看見李嵐慧身上那些瘀傷鞭痕,連連後退了幾步,呆呆的盯著李嵐慧那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想起了她們夫人間相傳的一件事來,說道是裕震王爺的特殊愛好,說的是嫁到裕震王府的女子死與非命的事,本來她看見二女兒風風光光的回來,以為那些真的謠傳,以為是那些夫人的千金沒有得到裕震王爺青睞加大言詞而已,如今看見三女兒身上的瘀傷鞭痕,她震驚了。
同時對三女兒上吊自殺的事深深的起了懷疑之心來,隻怕慧兒之死另有內情,她小心的幫慧兒穿上了衣衫,整理好了衣裙,然後站了起來,她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去找敏兒問清楚,慧兒身上的傷痕到底是怎麼回事,問清楚慧兒到底是不是自己上吊自殺的,陸玉芹走到了大廳的門口,打開了大門,就往外麵衝去。
“芹兒,你這是要去哪裡?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李尚書急匆匆的從外麵走了進來,正好遇見了迎麵而來的陸玉芹,他連忙迎了上去詢問著。
“你讓開,我要去找敏兒問問清楚來。”陸玉芹的眼睛根本就沒有看見眼前的李尚書,她依然急衝衝的往外麵衝去,她一心想著的就是要去問敏兒。
“去問敏兒什麼事,芹兒,你給我停下了說清楚來。”李尚書也發現了陸玉芹的不同之處來,他伸手拉住了急於往外麵走去的陸玉芹。
正往外麵走著的陸玉芹被李尚書拉住了,她這才回過神來,定睛看著麵前站在的李尚書悲從心來,她趴到了李尚書的懷裡,嗚咽的抽泣了起來“老爺,你怎麼才回來啊,我們的慧兒——,嗚嗚。”
“慧兒發生了什麼事,剛才那個奴仆去找我,說得不清不楚的。”李尚書看著陸玉芹發出了一連串的詢問來。
“老爺——,我們可憐的慧兒去了,昨天還是好好的跟著敏——。”陸玉芹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事情沒弄清楚之前,她怎麼敢亂說,她也隻是懷疑慧兒之死跟王府有關係,她必須要先問清楚敏兒才行。
“昨天慧兒不是跟著敏兒去她姐姐家散心的嗎?今天怎麼就去了?我進去看看慧兒。”李尚書聽了陸玉芹的話,大驚失色的看了看陸玉芹,然後往裡麵疾步走去。
李尚書最疼的是這個小女兒,從小到大就抱過她,從來慧兒要什麼他都儘量滿足的,就是慧兒嫁給商大人也是因為她喜歡他才同意的,如今聽見慧兒去了,他怎麼不著急啊。
“奴才見過老爺本”兩旁站在的家仆們看見李尚書回來了,連忙恭敬的行禮著。
李尚書看都沒看兩旁站在的家仆們,徑自踏進了大廳,當他看見靜靜躺在大廳中間的李嵐慧,定住了,眼睛直直的那裡半天都沒有移動。
“怎麼會,慧兒怎麼會死的,昨兒還不是好好的嗎?今天怎麼就躺在了那裡?”李尚書看著木板上躺著的李嵐慧自言自語著。
“他們說慧兒由於過於是思念她的夫君,起了跟隨而去的念頭,所以就在王府上吊了。”陸玉芹把裕震王府那邊傳來的話重複了一遍告訴給了李尚書聽。
“跟隨商大人而去?慧兒有過這個念頭嗎?”李尚書疑惑的轉頭看向身邊的陸玉芹問道,他對慧兒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