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積雪照映，天黑後還能看的清楚。
張景駕駛一輛20噸大鏟車，踩著皚皚白雪行駛八十多公裡，半夜來到比恩牧場門口。
以為半夜冷清如鬼市，沒想到熱鬨像集市，人很多，車很多，張景從八十公裡外趕過來，還有人從一百八十公裡外趕過來看熱鬨。
看許多人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微笑，就知道比恩那個酒鬼是多麼不受歡迎。
因為比恩牧場大門鎖著，大家都進不去，隻能遠遠看見許多‘篝火’在燃燒，連天空也被照亮，同時隱約還能聽見比恩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新人？”
張景往比恩牧場裡張望時，一名約三十來歲女牛仔走過來打招呼招。
打量女人，腳下踩著棕色皮靴，牛仔長褲，藏青色羽絨服，後背披著一根棕色大辮子，身高約1.7米，看上去顯利索。
“新人，”張景回答，“最近一個月剛來。”
女人聳聳肩，“比恩很喜歡欺負新人，當然，我們這些老牧民跟他也有矛盾，你也是來看熱鬨的吧。”
“不，”張景反對，“雖然我的老板也被比恩搶過牛，但我認為不該幸災樂禍，這個世界理應充滿愛和陽光。”
‘嘔！’張景差點把自己惡心吐。
“你來自666牧場吧？”女人後知後覺問。
張景點頭。
女人向前伸出手，“我叫sissy，來自山峰牧場。”
“你好西茜小姐，我叫張景。”
“11月底的時候，666牧場賣掉所有牛肉把我們都嚇一跳，”西茜像聊家常一樣吐槽，“還以為你們老板不看好養牛呢。”
“不是，”張景解釋，“我的老大卡特先生善於養殖中高品質肉牛，恰好遇到嚴寒天氣，所以賣掉，計劃春天購買小牛，從頭開始。”
“話題回到開始，”西茜問，“既然比恩搶了666牧場的牛，為什麼你能原諒他？這是不是對雇主的背叛？”
“不，”張景狡辯道，“比恩盜搶666牧場牛群固然可恨，可我們在這裡看他笑話，也是不對的。”
“那你來這裡乾什麼？”西茜反問。
“工作，”張景攤攤手，“老大派我來看看情況。”
張景真不是來看熱鬨的，而是來看看有沒有油水可以撈，做為尋寶人，他相當敬業。
“沒什麼好看的，”西茜語氣不在意，話鋒一轉，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本正經問，“天很冷，你要不要到我那裡喝杯酒？”
看著西茜的棕色眼睛，張景猶豫一秒點頭。
如果是在洛杉磯，張景不敢，但這裡農村，真正的農村，遠沒有城市裡那麼亂，中獎概率也沒有那麼高。
得到肯定答複西茜轉身往回走，坐進停在路邊一輛皮卡車，啟動離開。
張景駕駛鏟車跟隨。
往666牧場相反方向，沿著柏油路大約行駛40公裡，經過六七個十字路口，臨近一處牧場，西茜把車停在路邊。
張景把鏟車也停在路邊。
隨後坐進西茜的皮卡，經過大門，深入牧場，繞過牧場主層，最後皮卡停在一間鐵皮房門口。
西茜膽子很大，也很從容，主動牽著張景的大手，從容走進鐵皮房。
以為起碼是個宿舍，原來裡麵是兩間豬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