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武這才知道自己把心裡的憤怒給發泄了出來,對著這個男人的辯白,他無言半天,再次使用操練時學到的手法掙了掙,發現一點作用也不起,頓時悲憤,自己每次操練的成績都是白給的吧!
“先生,現在問題的重點不是我們見了幾次麵,不管我們見了幾次,都掩飾不了我們還是陌生人的事實,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
“左維棠。”男人出聲。
韓武抽了抽嘴角,異常無語,最後決定無視他自報家門的行為,“你覺得,你在大晚上的,在一所高校附近,明目張膽的抱著一個陌生男人合適嗎?”
左維棠靜默半晌,“是不合適,那你跟我進車裡吧!”
韓武覺得自己一向的好脾氣有耗儘的趨勢,但耐不住對方的武力要挾,最後還是以奇怪的姿勢給壓進了車裡。
一進車裡,韓武就知道今天自己是載定了,這輛車的技能十分先進,除非對方主動放自己出去,否則憑他的本事,是逃不掉的。
左維棠坐進駕駛座,看了一眼突然安分了的韓武,本來一直焦躁不已的心情,突然奇特的好轉起來,他勾了勾嘴角,問韓武“去哪?”
韓武詫異的看了看他,不明所以,但是卻不會放棄送上門的機會,於是試探“回我學校?”
“好。”左維棠沒有異議的點頭。
車子平穩行駛了起來後,韓武悄悄注意了下路線,確實是朝著學校的方向去的,他頓時摸不清這個男人的想法了。
“你到底想乾什麼?”韓武忍不住問。
“我想要你。”左維棠看了他一眼,眼也不眨的回道,那一瞬間,給人一種野生老虎的壓迫感。
“你……”韓武神色突然複雜起來,這個男人……從經緯國辦公室外麵看到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猜到了他們可能是同類,甚至,這個男人在那一次,極具侵略性的目光裡所透露的意思,他都是模模糊糊意識到了些許。
隻是這麼長時間裡,都沒有再次見到這個男人,那一點模糊的意識,早不知道被他塞到了那個犄角旮旯裡了!
而更出乎韓武意料的是……這個男人,今天居然這麼直率的跑到自己麵前來說這樣一件事。
而看看他的表情,似乎還透著一股本該如此的意味!
一時間,韓武不知道是該為自己早先的那股預料表示讚歎,還是為此刻兩人之間的荒謬表示可笑。
他本以為就算這個男人真的有想法,依照他先前行事的風格,應該也是慢慢謀劃,步步為營,等到所有的網都張好了,才一把撲滅獵物,怎麼……今天突然就由謀士變土匪了?
“我……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了什麼,你得顧忌一下彆人的意願,不是嗎?我想,我並不想要你。”韓武斟酌半天,還是決定,即便強權再強,有些事,也不能隨意低頭,說完轉過臉去,淡定的等著這個男人的怒火爆發開來。
但左維棠卻像是早料到他的回答一樣,一絲驚訝和憤怒都沒有,隻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可就是這一眼,卻讓韓武有異常受辱的感覺!
那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是藐視嗎?是忽略嗎?是不計較嗎?
受辱而氣悶,使得韓武懶得再開口,在這片土地上,一磚頭砸出去,也許十個裡有九個就是他惹不起的,說再多,也趕不上對方一個眼神一句話!
一路靜默,直到車子停在了韓武學校的大門附近,左維棠才探過身,去幫著韓武開車門,順便壓到了他身上,慢吞吞的說道
“你知道你要的是什麼,可是,很巧合,你要的隻有我能給,我要的,也許隻有你能給!所以,我要你!你,也會要我的。”
說完放了韓武下車。
韓武真正站到了車門外時,還震驚的陷在左維棠那段像是繞口令一樣的話裡,他的腦子自重生以來,第一次變得像一團漿糊,理不清自己的思緒,看不到未來,也看不懂現在。
他本能的邁著步子朝校門處走去,在踏進校門的一刹那,若有所感的回頭,小黑車的車窗搖了下來,可是內部沒有開燈,黑得很,除了知道那個男人又點起了一根煙以外,他一點也看不清對方的臉。
但是看著那一個小紅點在黑暗裡忽明忽暗的閃著,韓武莫名的想起,剛剛左維棠說這句話時的眼睛,就像包覆在碳裡的一對鑽石,亮得驚人!
那一刻,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包在人皮裡的野獸,周身透著的都是不顧一切的野蠻氣息,而他拋下的那一句話,就像一顆強勢的種子,不管韓武樂意不樂意,都在他心裡紮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