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局，蕭城暮看著秦慈列出來的賬單不自覺挑眉。記得這麼詳細？
“我會還。”
蕭城暮聽著秦慈的話剛抬眸想看看她，就發現她已經下車了。
誰要她還了？算這麼清楚嗎？
她沒錯，但是蕭城暮心裡有些不舒服。
秦慈徑直去了法醫室。
“秦慈？你回來了？”
焦姐正在給魏曉的遺體做縫合，神色有些不好看，
“這孩子跳樓的高度不是很高，但是致死。另外，這孩子身上發現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痕，而且下體有撕裂傷，死前不久，應該被侵犯過。”
秦慈聞言站在不遠處擰起了眉頭，看著已經摔得麵目全非的孩子，上前兩步，剛好看到她鎖骨處的紋身
紅色帶著微笑的小鯨魚，似乎在向著什麼地方遊動。
可是這個紋身的圖案，總讓人覺得似乎哪裡有些不完整。
“焦姐，孩子家長來了，想要確認一下，現在……方便嗎？”
阿耀敲敲門，錯開一條門縫問道。
焦姐準備好了示意阿耀可以。
秦慈站在原地看著平靜走進來的女人，女人頭發有些花白，站在解剖台邊看著女孩，呼吸的頻率甚至都沒有亂一點。
她看著門口的阿耀，此時的法醫室甚至安靜的所有人不敢出大氣。
“你怎麼可以，在我沒有允許的情況下，竟然死了，”
女人咬牙切齒地說著，額頭上暴起了青筋，抬起手就要砸在女孩的遺體上，
“你裝什麼裝，你以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嗎？”
秦慈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女人的手腕，女人頓時感覺胳膊一麻，整個人都泄了力。
阿耀趕緊過來把她半拖半抱帶了出去，心裡暗道壞事了，家屬情緒那麼激動容易出事啊！
“你們憑什麼，憑什麼攔著我，我是她媽媽，我生了她！
她就算死了！遺體也是我的！也是我來處理！
她的每一寸血肉都是我的，難道死了就完了嗎？
我花了那麼多錢，那麼多錢！”
女人瘋狂地在阿耀身上捶打著，雖然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樓道裡所有人都驚訝於這個母親的瘋狂。
秦慈看著癲狂的女人卻有一瞬間的恍惚，她根本不愛自己的女兒，仿佛隻是控製欲受到了挑釁後的瘋狂。
“你花了幾個錢？魏曉隻要保住自己的成績，學校給的獎學金每年能有十萬，你把錢到底花在誰身上了你自己心裡清楚，在這裡哭喪給誰看！”
市局法醫室門口的樓道裡想上來幫忙的同事此時都看向了門口。
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站在不遠處，聲音不大，但是整個樓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秦慈轉頭看著不遠處的女孩，她不自覺地歪著頭，這不是隊長的表妹嗎？
“你，就是你，自從認識了你，魏曉連家都不回了啊，你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魏曉的媽媽看著門口的女孩，情緒更加激動了幾分，說著就要撲過去。
孟副和蕭城暮剛從局長辦公室出來，下樓就看到了這一幕，兩人對視一眼，孟副三步並作兩步就從樓上竄了下來。
“哎哎哎，這兒是公安局，我們可以理解家屬心情，但是有話好好說，您的情緒也穩定穩定，我們好了解一下孩子具體情況。”
孟副抬了抬手，但是因為是個女同誌，好像摸哪也不合適，有些尷尬地在旁邊俯身勸著，
“咱去會議室歇歇，好不好，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