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亂跑,現在病房都沒了,隻能坐著了,湊合一下吧。”
蕭城暮看著秦慈明亮的大眼睛,此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醫院的白燈映在秦慈眼睛裡,她似乎是第一次這樣大方專注地看著自己。
她沒有回應自己,那她在想什麼?
“隊長,剛剛審訊……”
秦慈看著蕭城暮看了自己一眼,準備閉上眼睛休息的樣子,輕輕咬著下唇試探著問。
她不問,一顆心就一直都是惴惴不安的,她不喜歡這樣。
“先不說審訊的事情,你今天,為什麼在不知道案情的情況下要去追杜問。”
蕭城暮半闔著眼眸看著身邊的秦慈,心裡登時有了數,原來著急回市局還是因為審訊,她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難道他們會說什麼對她不利的事情?
秦慈選擇不回答,原本緊張的身體,雙肩瞬間垮掉,低著頭不說話。
“那我換一種方式問。你之前認識他們嗎?在來津海之前。”
蕭城暮看著秦慈沉默抵抗的模樣,輕輕蹙眉放低了聲音問。
他覺得自己絕對是這輩子的耐心都透支給眼前這個笨蛋了。
秦慈搖頭。
她到現在對那個獨爪龍其實都沒有什麼印象,畢竟那個時候在那邊處理的人太多了。
“可是他們說,和你有仇。”
蕭城暮看著秦慈緩緩地說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秦慈,不想漏過秦慈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畢竟這人本來就沒什麼表情。
醫院走廊來回的腳步聲都顯得曠遠了,兩人之間的時間仿佛都被拉長了。
秦慈突然扯開嘴角嗤笑一聲
“隊長,和我有仇的人,可太多了。我是一個警察。”
蕭城暮看著眼前秦慈突然抬眸,她的唇角勾起明明在笑,眼裡卻沒有半分的笑意。
他的心仿佛漏了一拍,僅幾秒鐘的時間,秦慈放下了嘴角,似乎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了,就會在心裡生根發芽,”
秦慈低著頭閉上眼睛小聲說著,有些稀碎的呢喃無意識地重複著,
“我是你的戰友,永遠忠於我的信仰。”
“那你以後在津海,可要學會做一個不容易受傷的好警察,不然……我不是每次都可以這麼及時趕到的。”
蕭城暮抬起沒有受傷的胳膊,把手輕輕搭在秦慈頭頂上,語重心長地說,
“既然是戰友,那就一個都不能掉隊,記住你自己說的話。”
秦慈的心猛然一顫,倏地睜開眼睛。
這句話,曾經秦阿姨也說過
既然是戰友,那就一個都不能掉隊。
她的汗毛不自覺倒豎起來,感覺自己好像忽而抓住了什麼。
秦慈緩緩側目看著身邊的男人,隻是還未來得及打量,脖子上就被套上了一條黑色的繩子,好看的繩結綁著一個……哨子。
“?”
她疑惑地抬起綁著紗布的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哨子。
“鑒於你組織語言比較慢。以後打報告吹哨子。這樣無論我在哪裡都能聽到。這是我們兩個的暗號。”
蕭城暮看著秦慈蒼白的臉上還臟兮兮的,抬手摸了一把她臉上的泥漬,認真地說。
他看著秦慈移開了目光,感覺鼻間有些酸澀,他收了聲,靠在牆上閉上眼睛休息不再說話。
秦慈乖巧地坐著,看著兩人的點滴瓶。
沒過多久,秦慈身邊坐著一個女孩子正在刷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