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樣的絕望讓一個即便出生在那種地方依舊知道她媽媽說伸手向彆人要錢這件事情不對,最後卻發出‘窮,就該死’這種想法。”
阿耀在辦公室一邊從秦慈手上抽紙巾擦眼淚,一邊仰天長嘯哇哇哭,
“這就是精神暴力!精神暴力!這什麼媽媽啊!
做父母為什麼沒人教啊,這種人為什麼能當母親啊!
我哭死!”
“阿耀,秦慈一個小姑娘都沒哭成你這樣,你行不行?”
孟啟拿著學生們的口供進來,時間基本清晰了,他原本沉重的心情被這個活寶一哭,一下說都不會話了。
“孟副,你不能問一個男孩子行不行,不禮貌。”
秦慈看著阿耀傷心的樣子,認真地看著孟啟緩緩開口說。
孟啟以為秦慈這麼認真看著自己要說什麼,沒有想到竟然說出來一句這個,頓時覺得‘近耀者黑’。
“就是,小慈慈說的對。”
阿耀哼哼唧唧地說著,說完還大聲擤了擤鼻涕,好像在做著抗議。
“哭也沒有用,即便我們現在找到了證據,提交了,恐怕結果也不能儘如人意。”
孟啟若有所指地看著最後一個亮著燈的審訊室。
“你們都不知道他們這個老師,簡直牙尖嘴利,車軲轆話官話來回說,你們不拿東西回來,根本沒法往下進行了,也不知道隊長在裡麵怎麼樣。”
阿耀揉了揉自己紅紅的鼻子,收了收猛男的眼淚,聲音悶悶地說。
孟啟看著秦慈和阿耀這兩個孩子,心底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這個老師明顯就是有備而來,根本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哢噠。”
審訊室的門打開了。
蕭城暮看著哭紅了眼睛的阿耀無奈地把文件夾抵在桌子上,側目看了攤開雙手表示無奈的孟啟一眼,恨鐵不成鋼地開口
“全隊眼淚都讓你一個人流了是吧,帶人去把這幾個涉事的男老師給我帶回來。”
“哇,隊長,這老師竟然願意當證人,我我我,馬上就去!”
阿耀接過蕭城暮遞過來的口供資料,看著魏曉班主任在審訊中說出這些驚人的事件,雖然脊背發涼,但是好在事情有了進展。
現在人證和當事人的證據都有了,至少有了突破性進展,不用一直和一群後邊跟著一堆家長的熊孩子較勁了。
秦慈看著被帶出來整個人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很多歲的班主任老師,她原本精致的眼妝有些花了,眼周五顏六色的斑駁模樣,此時臉上顯得有些滑稽。
她不自覺看著不遠處走回辦公室的隊長,他似乎從找到日記開始情緒一直很低落。
“隊長也是從小母親就不在身邊,這件事情多少都會有一點受影響的,你這兩天可要乖一點,不要去觸她黴頭,知道嗎?”
孟啟看著秦慈直勾勾盯著隊長辦公室的方向,走過來壓低聲音提醒著,
很快他看著秦慈手上的紗布,聲音不自覺軟了幾分繼續說,
“去休息一會,等會阿耀把人帶回來,我們還要繼續審訊,這回拔出蘿卜帶出泥,不止是魏曉的案子,這幾個出事學生的事情,總算是差不多搞清楚了。”
秦慈聽著孟副耐心的語氣,輕輕點點頭。
她以為經過那件事情大家都會對她避而遠之,但是好像……並沒有。
為什麼?
‘叩叩叩’
“進來。”
蕭城暮在整理案卷,抬頭看著門口秦慈手裡似乎還拎著什麼東西,輕聲問,
“怎麼了?”
“吃。”
秦慈走進來把手裡的塑料袋往桌子上一放,轉身走了出去。
蕭城暮看著秦慈根本沒給自己機會說話,收回目光看著麵前濕漉漉的袋子,外麵下雨了?
這家夥……
他打開塑料袋,拿出裡麵的兩份菜兩份米飯,還有一瓶摸起來明顯是加熱過的牛奶。
這盒子上麵的這家店……距離市局可不是很近。但應該是方圓這一片最貴的一家,並且沒有外賣。
蕭城暮捏了捏眉心,看著桌子上的文件似乎看到了自己被打斷的思緒。
這個案子看似有了突破和關鍵性的證據,但是日記中提到的白色粉末沒有找到,孩子語焉不詳的一句話,也沒有任何佐證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還有那個遊戲……就像是在那個學校隨機掉落一般,但是為什麼偏偏最近集中性爆發了呢?
似乎從魏曉死了之後,沒有出現新的受害者,從此銷聲匿跡了一般。
這個學校裡到底還有什麼秘密是他們還沒有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