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下班時間了,你把卡打了,借一步說話吧。”
陸勉看著人來人往的樓道,眉頭緊鎖著對秦慈說。
“還沒有下班。”
秦慈回頭看著還在忙碌的大家,孟副讓自己去食堂給大家訂包子,把胡蘿卜領回來,自己下班大家就要餓肚子了。
“你現在可能會有危險。”
陸勉看著秦慈眉宇間有些不耐煩的樣子,耐心地說。
“在一線的警察,哪個沒有危險?”
秦慈歎了一口氣,平靜地說著。
“你不一樣。”
陸勉有些著急地上前一步,不自覺提高了聲音說。
“我沒有什麼不一樣,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信仰,自己在乎的人,自己的家庭而努力,我也不過是眾多普通人之中的一個。”
秦慈看著陸勉的模樣一著急飆出了緬語,語速很快地辯駁著。
陸勉看著秦慈真的有些生氣了,一時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間,他知道秦慈不是華國人,她是秦警官在臥底期間在種植園救下來的一個孩子,後來發展成了線人。
秦警官犧牲後,所有人都以為線索斷了絕望的時候,秦慈用秦警官的密語在一線傳出了那個時候十分關鍵的情報,秦慈那時候的直屬領導,就是霍局。
她是秦警官用愛滋養出來插在敵人心臟上的一顆釘子。
“該說的話我都交代過了,我知道因為我的心理測試結果有高功能反社會人格你們都不信任我,但是我沒有想要傷害任何人。”
秦慈看著陸勉眼圈有點紅,用緬語笨拙地解釋著,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麵前這個在行動中失去愛人的同事,但是很多事情不是誰都能告訴的,
“我也不能違反相關保密條例,你懂嗎?”
“你把他最後的遺物交給我,也算是一份恩情。我隻是想要報答你。”
陸勉看著秦慈急得漲紅了一張臉,臉上揚起苦澀的笑意,
“我也沒吃,一起去食堂吧。邊走邊說。”
蕭城暮和孟啟擔心地走出來站在不遠處,兩人此時對視一眼。
“秦慈原來不是語言障礙,是單純中文差啊。”
孟啟張張嘴,實在聽不懂剛才秦慈嘰裡咕嚕和陸勉說什麼。
最重要的是陸勉也說南邊方言,這倆人說話自動加密了,他倆站這半天一句沒聽懂。
“高功能反社會人格?”
蕭城暮低聲呢喃了一句,眉頭鎖得更緊了,秦慈竟然……
原來是這樣。
“什麼?隊長,你聽懂了?”
孟啟驚訝地挑眉看著蕭城暮問,有一種小醜隻有他自己的感覺。
“聽懂一點,小時候我媽媽學過緬語,她也教過我。”
蕭城暮看著孟啟的表情有些尷尬地開口解釋了一下。
“好好好,就對我一個人加密,哎,我還是上醫院找死者父親重新錄口供去吧。”
孟啟一邊搖頭一邊回辦公室拿東西準備離開,忽然腳步一頓,轉頭笑著開口,
“不過隊長,你說的高功能反社會人格,這種天生犯罪天才,幾乎沒有共情能力,羞恥心很差,伴隨暴力傾向。
我覺得,小慈慈,其實還好。
事物都是分兩麵性的,至少在工作上,小慈慈比所有人觀察力都要敏銳的多。而且不管是偽裝的還是怎麼樣,她在很努力扮演一個普通人,不是嗎?
或許她也很想,被平等對待,也在努力著一些事情。”
“嗯。”
蕭城暮聽著孟啟的話愣了一下,點點頭應了一聲。
孟啟挑眉看著蕭城暮,雖然自己這樣說好像有點多事,但是很顯然隊長也是默認的,他喜歡有話說出來,畢竟溝通這件事情,還是非常重要的。
“孟啟,新開盤的房子,有內購價,舅媽說要是你想,就落個家吧。”
蕭城暮看著孟啟臉上的笑意,環視了一下周圍沒人,開口道。
“咱們這個工作性質,顧不上家,彆找麻煩了。隊長,彆操心我了,我好著呢,咱先顧案子。”
孟啟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間,轉而拍了一下蕭城暮的胳膊,眼神有些閃躲,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哎!正好你在這,報告給你。那房間裡都是動物血,沒有人血。電腦上麵的指紋有死者的,沒有那個陳江雪啊。還有一枚是死者父親的。”
梁主任正好看著蕭城暮往外走,快步上前幾步把報告遞給了他。
“他爸的你也能比對出來?難道他爸也有前科?”
蕭城暮有些震驚地挑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