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城暮站在審訊室裡麵看著半闔著眼眸一言不發的方尋,並沒有催促她開口。
“蕭隊長,果然名不虛傳啊。之前我和孫若蘭去參加宴會的時候,你舅媽把你誇得呀,如今見到了,確實很厲害。
隻是我們這幾次見麵的方式,好像都不……友好。”
方尋看著蕭城暮眼底複雜的神情,他們應該是看到了自己的秘密,隻是快結束了,她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
還差一個人,她還要再等等。
“我舅媽逢人就誇,有時候我也很苦惱。隨便聽聽就好。”
蕭城暮沒有想到方尋竟然突然開口,彎著唇角笑了笑說著,眼神卻還在仔細打量著方尋,不想放過她的任何情緒,
“你不想和我分享一下,你們這個很長很長的故事嗎?”
“很長……很長的故事?”
方尋抬眸看著蕭城暮高大的身影,蕭城暮的手機上麵,正是自己和言言的紅底照片,她看著這幅照片,感覺眼前一瞬間霧蒙蒙的,眼淚不自覺湧出。
她無意識開始笑著,眼淚卻再也止不住了。
劉副剛想說話卻被蕭城暮製止了。
蕭城暮看著眼前方尋笑的嗓子沙啞了,開始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與白天見麵時候的優雅,判若兩人。
秦慈站在單向玻璃後看著情緒直接崩潰的方尋,視線最後落到了蕭城暮臉上。
蕭城暮臉上神情有些複雜,眼底的神色,大概叫做憐憫。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方尋就像一個背著千斤重包袱的旅人,哭出了一腔疲憊。
秦慈看著手機上麵的時間,她哭了半個小時,此時呆呆地坐在審訊椅上。
蕭城暮看了一眼時間,比他預計的要短一些時間。
“沒有什麼故事,隻是一群……一群癡人。蕭警官,孫若蘭不見了對嘛?”
方尋用警員遞過來的紙巾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清了清嗓子,有氣無力地問。
蕭城暮沒有回答,看著方尋扯了扯嘴角,終究還是沒有揚起一個微笑的模樣,隻是安靜地看著他。
“那不好意思,我得再等等,才能給你講故事。不如我們先來聊聊秦警官的事情?”
“你想拖時間,在等誰?等孫若蘭死嗎?”
蕭城暮臉色一冷,淩厲的目光掃向對麵的女人。
劉副不自覺警惕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突然提起小秦,但是身邊蕭城暮明顯整個人都不太對勁了。
“死了多沒意思,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們抓我,事情也會繼續,因為外麵,還有人。”
方尋緩緩說著,似乎剛剛的情緒爆發抽乾了所有的力氣,她喃喃的,聲音很小,
“她糟蹋了這麼多人,不該死嗎?這麼自私的女人,連自己兒子都不是很在乎,又能管誰的死活呢?”
“豐利的死,與你有關嗎?”
劉副察覺到蕭城暮不對勁,冷聲開口問。
“……”
方尋動作緩慢,眼睛緩緩抬起來,目光移向劉副,半晌,又低下了頭。
“如果你說,我離開了津海,你可以慢慢說給劉副聽。
但是有一個事情我要提醒你,我的同事已經找到了孫若蘭被運出酒店的方式,正在追蹤,這會應該已經快有消息了。
方尋,我提醒你一句,是自己做的,認,不是自己做的,不要亂認。”
蕭城暮見方尋的模樣,合上自己的本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起身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就離開了。
劉副也跟著走出了審訊室,快走了幾步問道
“蕭隊,你們要回去了嗎?”
“嗯,這件事情還沒完,你這邊有什麼線索了我們第一時間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