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唇瓣囁嚅了一些，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沙發上的母親，收到警告的眼神緊緊抿著雙唇。
“方便去你房間看一下嗎？”
蕭城暮看著李平的神色，又看了看沙發上好像羅刹一般的女人，站起身問。
李平忽而臉色慘白，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落下，緊緊握著拳頭的手青筋凸起。
秦慈見狀不自覺站直了身體，即使眼前這個沒有三塊豆腐高瘦的好像一陣風能給刮沒了的李平，顯然對於蕭城暮沒有什麼威脅。
“你們……你們進來，有權利亂看嘛？彆欺負我們小老百姓不懂法。”
女人此時見兒子這不頂事的模樣，倏地站起身朝蕭城暮質問。
“如果我帶著搜查令來，就是另外一碼事了大姨。”
蕭城暮如實說著，說完還瞥了一眼站在原地身體僵直的李平。
“那你就帶搜查令來，不行看！”
女人雙手叉腰厲聲說著。
李平看了一眼眼前的母親，走過去打開了原本應該是廚房的門。
蕭城暮和秦慈見人動了，邁開腿跟上。
兩人站在門口直接愣住了，隻見右手邊打了一片櫃子上麵放著鍋碗瓢盆，煤氣表還高高地掛著。
逼仄的空間裡用紙夾子和水果商販用的塑料筐搭出來的簡易床緊緊挨著冰箱。
秦慈歪著頭聞著房間裡的味道，除了瓜果蔬菜的味道，還隱隱有甜味，這是……一氧化二氮。
她下意識自己進入了房間，把蕭城暮往外推了一下。
蕭城暮看著秦慈的舉動有些狐疑地看著秦慈。
“你個天殺的，你不要命了！我把你拉扯到上了大學，你個沒出息的，好不容易到城裡上班，你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我這輩子都是為了你啊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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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女人突然坐在地上像是情緒崩潰一樣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用力捶著自己的胸口扯著嗓子說。
蕭城暮的目光立即被吸引，看著剛剛進來的小洲，兩人手足無措地看著地上不停打滾的女人。
兩個人上去拉都拉不住這個女人，最後還是蕭城暮一把把人從地上拽了起來放到了沙發上。
“大姐，您情緒不要那麼激動，隻是配合調查而已……”
小洲趕緊上前安慰著，端著水杯卻被一把打開，被潑了一身水。
“那女的該死！該死！她早該死！要不是她我兒子不可能到今天這個樣子。害人精！害人精！你們早怎麼不抓她，啊!”
中年女人猩紅著眼眶，拽著小洲的衣領質問。
此時秦慈卻看著李平掀開紙夾子下麵的塑料筐裡竟然是碼放整齊的小鋼瓶。
這小鋼瓶裡麵就是一氧化二氮，味道應該就是李平在使用的時候殘留下來的。
“你們帶我走吧，這樣窒息的生活，我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李平有些恍惚地說著，臉上的肌肉有些不受控製的牽動著，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
秦慈看著他臉上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還是從口袋裡拿出紙巾遞給他一張，旋即從身後掏出了一副‘銀手鐲’低聲說
“李平先生，你被捕了。”
秦慈站在房間門口，隨著話音落下，客廳裡的女人哭的撕心裂肺，仿佛是砸在人心口上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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