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慈沉默。
她沉默了許久,一直到天蒙蒙亮了。
蕭城暮把所有案件材料整理完給大家都安排了任務,走回辦公室站在窗前看到秦慈單薄的身影小小的一個坐在台階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似乎在那裡坐了很久。
蕭城暮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個熊孩子怎麼總是能讓自己這麼生氣,混蛋。
他無奈地走回去拉開抽屜,看著安靜躺在裡麵的彎刀,重新鎖上了抽屜下樓。
“津海沒有露水,所以仙女這個時間也會餓肚子。”
蕭城暮走下來直接坐在秦慈身邊,把兩個麵包塞進秦慈手裡說。
秦慈沒有聽懂,隻是愣愣地看著出現的這個高大的身影,低頭看著手裡的兩個麵包。
“不就是餓了你一頓麼,罷工一晚上都幾點了還在這裡摸魚。大家都在為了案子加班加點呢。”
蕭城暮看著秦慈還是呆呆的樣子,莫名有些心疼地繼續說,
“好了,你以後不想說的我不問還不行嗎?但是和現在案子有關係的你必須告訴我,不然還會有被害的女孩子的。”
秦慈聞言,撕開了一個麵包遞給蕭城暮。
蕭城暮說
“我不愛吃,你吃。吃飽了去睡一會,待會我們的去會一會趙雯大學的那個男朋友。完了還得去找一趟符藥。”
“法醫屍檢報告還沒出來?”
秦慈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疑惑地問。
“昨天禁毒那邊拷回來三十多個,法醫室做傷情鑒定,那邊要的急,咱這個人都死了,就排隊呢。”
蕭城暮看著秦慈乖乖的樣子,心放下了一些,雙手撐在身後長長舒了一口氣說。
“給。”
秦慈從蕭城暮褲子口袋裡摸出一盒煙,拿了一根遞給蕭城暮。
蕭城暮挑眉看著秦慈,這家夥不是不讓自己抽嗎?
“你的智商,抽一根,影響不了什麼。”
秦慈認真地說。
“你這是在嫌棄我了?”
蕭城暮看著秦慈這樣子,怎麼感覺這句話那麼奇怪,這是嫌棄自己笨?
"沒有。"
秦慈搖頭。
“明明就是,簡直不能太明顯了。我才不抽呢。”
蕭城暮睨了秦慈一眼,這平靜真誠的小眼神,要不是自己聰明都要上當了。
他把煙盒和煙從秦慈手上拿回來,把煙好好地放回去,鼻子湊過去嗅了嗅,然後又放回口袋裡了。
秦慈神色放鬆了些許,臉上的線條都不自覺柔和了下來。
阿耀回來把車停好剛好看到這一幕,大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從自己車上拿下來一個單反相機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隻是快門剛摁下就被發現了。
“杜飛耀!你是皮癢了是吧。”
蕭城暮收斂了眉眼間的笑意,冷著臉站起身直接把相機拿了過來,拆出了儲存卡。
秦慈站在不遠處看著被隊長追著揍的阿耀老老實實抱著腦殼蹲在地上求饒,半晌站起來任由蕭城暮處置的模樣,她側目看著天邊漸漸升起的太陽。
陽光之下,人的情感會衍生各種各樣的罪惡,但也有那些令人動容的情感。
秦慈轉頭看著燈火通明的市局大樓,有些路即便是在黑暗裡,但就是明白,儘頭是一片星光璀璨。
————
秦慈和蕭城暮來到一個不亞於天堂路一樣臟亂差的民房附近。
蕭城暮擰著眉頭,感覺這裡的鐵皮房子還沒有自己高呢。
很難想象津海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地方,這人混的也太慘了吧?
蕭城暮在一個掉漆的門牌麵前確認了一下,抬起手敲了敲門。
隻是半天沒有等到人的回應,就聽到一陣酒瓶子倒在地上的聲音,還有拉開老式帶軌道門的尖銳聲。
兩人對視一眼,秦慈直接竄上了房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