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長歌!
長歌看向四周,現在已經入夜,夜色深重,附近草叢樹木頗多,山間又有些薄霧,若是即墨野不顧念自己,此時隻一心求得逃脫,應該是能夠逃脫才是!
此時即墨野為躲避迎麵而來的兩麵長刀身子下意識的想向後退去,而後麵站著的便是長歌,念及如此,即墨野便欲轉而向左轉身躲過,可是那些人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他尚未來得及躲開麵前的兩麵長刀,左側卻又有人偷襲。
見此長歌不由心中暗罵對方卑鄙,可是此時提醒即墨野顯然已經來不及。看到即墨野馬上就要被刀劍襲身,長歌情急之下將手中緊握的原本盛放藥物的小瓷瓶擲向偷襲的幾人,想要引起即墨野的注意。
‘啪’的一聲,瓷瓶碰到刀劍之上,驟然碎裂,即墨野聞聲便知曉那邊有人偷襲。當下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猛地轉身揮劍,那偷襲的二人未曾料到如此,當即被即墨野重傷倒地。
正在這時,原本混戰的人突然有幾人倒下。那些人見此有些驚疑不定,下手不由有些猶疑,即墨野便得機脫身。
看著眾人接二連三的倒下,長歌的心中總算舒了一口氣,還好,那藥物還是發揮了作用。
正在長歌覺得舒了一口氣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了不對勁之處,她竟然也開始不受控製的渾身僵硬起來。手腳仿佛不是長在她身上一般,竟完全不受控製。長歌看向即墨野,卻發現他也是這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長歌突然覺得哭笑不得,他們二人是唯一能夠站著的二人,但他們二人卻是一動也不能動,難道真的要擺在這裡做石雕不成?到時候,若是這些人醒來,或者再來一批殺手,豈不是要平白為人所殺?
仔細回想了墨老之前給的這瓶毒藥的說明,其中並未提及此處,而她們之前已經服了解藥,斷斷不會如此才是!
長歌再三思量,突然想起了被自己拋進火中的那截樹枝。即墨野當日曾說它燃燒散發的濃煙有毒,莫不成是它和那藥粉起了反應?這麼想著長歌隻覺得自己當真不夠謹慎,竟然將自己不識的東西胡亂的使用。害了自己不說,還拖累了即墨野。
即墨野此時正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身子,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看長歌似乎也是不甚了解的樣子。他暗自用內力將身體裡麵的毒素逐漸集中到左臂,身體慢慢恢複了知覺。
他抬頭看向長歌,見她一臉愧疚懊惱之意,湛藍色的眸中泛出一絲笑意。他想開口告訴長歌,這不礙事,可是奈何此時他也張不開嘴的。
“喋喋,竟然還有兩個能保留意識的。”一道陰森的聲音突然響在二人不遠處。
一道黑色消瘦的身影出現在二人視線之中。此人衣衫甚是怪異,一襲純黑色的長袍上秀滿了白色的骷髏頭,讓人平白生出了幾分陰森之意。他的容貌隱藏在黑色的鬥篷之下,讓人看不清容貌。
長歌雖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但是卻隱隱有一種熟悉之感。看到他伸出白骨般瘦削的手,長歌腦中突然閃現出巫師的容貌。他也是這般的瘦削,且他有這一雙三角眼,他說話的聲音,同樣的嘶啞難聽。莫不成,麵前的人便是巫師?
閉上雙眼,長歌努力的想像二人的身形,然後慢慢的融合,隨後猛地看向麵前男子!他是巫師!
可惜除了能動一動眼睛,長歌哪裡也動不得,自然也無法將心中的疑惑一一問出了。她看向即墨野湛藍的雙眸。出乎意料的,即墨野也正看向長歌。他藍眸平靜如水,似乎可以撫平人的一切焦躁與不安,長歌隻覺得自己之前的焦躁好了些許。
長歌不由在心中苦笑,之前她還在想闖入巫師那兒一查究竟,現在對方自己送上門了,算不算的上是一種收獲?隻可惜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正在長歌胡思亂想之際,巫師瘦的如同白骨一般的手掌拿起一個哨子放在嘴中一吹,一陣怪異的聲響猛地響起。
這哨聲似乎在控製什麼一般,聲音忽高忽低,隻讓人覺得腦中一陣暈眩。
長歌緊閉雙眸,在腦中一次一次的提醒著自己,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不多時,冰冷的觸覺傳來,長歌猛地睜開雙眼,隻見數人這在搬運地上的這些人。而她和即墨野顯然也在搬運的行列之中。
他們像是貨物一般被扛在肩上,一路晃晃悠悠的向山上走去。
長歌看著這些行走異常整齊的人,心中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這些人身體冰冷,目光呆滯,仿佛沒有意識一般,且每個人都似乎力大無窮一般,每個人竟然可以扛兩三個人也絲毫不露出疲憊的神態。
這些人扛著他們形成了長長的隊伍。他們此時行走在林間,深夜之下應該什麼都看不見才是,而這些人居然沒人點火把,依然一下一下原原本本的走著。
這些,真的是人麼?
長歌隻覺得說不出的驚懼之情在心底被無限的放大。
聽聞,巫師可通三界,莫不成,真的可以召喚出鬼靈?可是,巫師終究還是人不是麼?
這樣一想,長歌卻突然清醒了,之前的驚懼也消失了不少。既然是人,如何能通鬼神之靈?況且她本是不怎麼相信這些的,這樣想著,長歌反而思考如何才能離開此地。
之前眾人暈倒,長歌隻認為是自己之前灑進火中的毒藥起了效用,如今看來卻是想錯了。這些人應該是中了巫師的毒才是,自己和即墨野出現這樣怪異的狀態,或許是之前服下的解毒藥起了些作用,卻又不是完全對症的原因了。
隻是,這巫師究竟要帶他們二人去什麼地方?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他要帶這些人去什麼地方,做什麼?’長歌被這個問題纏繞,想了數種可能卻始終覺得猜不透其中奧秘。
長歌看向自己身下還在無意識走動的‘人’心中的不祥之感再次冒了出來,難不成,他想把他們也煉製成這樣的傀儡?
若這些‘人’都是由真人演化而來,又是何其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