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禁軍,倉惶行禮。
“朕不想聲張!”
楊廣沉聲道。
“諾。”
兩名禁軍連忙應道,看都沒看楊廣一眼。
“你們方才議論何事?”
楊廣又問。
“如實說出來,不然便是欺君之罪!”
梟在一旁說道。
兩名禁軍無奈,隻能硬著頭皮說出。
不過這些禁軍說的,也隻是他們看見的和聽見的。
楊廣聽完,臉色更加陰沉。
“朕回來的消息,不得聲張!”
楊廣叮囑一句。
“諾!”
兩名禁軍連忙應道。
隨即楊廣入城,蕭皇後先返回大業殿。
梟則是立馬打探近期發生的事,侯官估計已經完全得知消息。
至於楊廣,他知道今日是例行朝會的時候。
所以他決定,直接去朝會上看看。
此時,乾陽殿上。
眾人齊聚,唯有宇文述不在。
“宇文卿家,怎麼沒來?”
楊昭到了之後,先問了一句。
“回殿下,老將軍身子有恙,所以無法來參加朝會。”
裴矩解釋道。
“好。”
楊昭點了點頭,不再問宇文述的事。
楊廣此時,已經走到了另一邊的禦用通道口。
他僅僅一個眼神,就讓通道口前的內監不敢發話。
不過那內監身軀顫抖,額頭冷汗直流。
“張大人還有衛大人何在?”
楊昭開口。
“下官在。”
張衡和衛玄相繼出列。
“關於餘杭郡的事情,你們和大家說說。”
楊昭直言。
“這逆子,餘杭郡的事情不就是大運河的事情!”
楊廣心中暗道。
不過他還是沉住氣,繼續往下看。
張衡和衛玄相互對視一眼,最後由張衡率先彙報。
“殿下,負責大運河的諸多官員,都有貪汙之罪!”
張衡直言。
跟著拿出一封名冊,當中念了出來。
念到的名字眾多,而且都在大運河工程中撈了不少。
不單單如此,甚至還大肆斂財。
貪財的嘴臉,無比醜惡。
縱然楊廣聽了,都是倒抽一口冷氣。
“朕知道大運河工程有貓膩,但怎麼可能有那麼多人參與?”
雖然震驚,楊廣卻半信半疑。
畢竟張衡本該在汾陽,現在卻被楊昭調來充當禦史大夫。
單憑這一點,楊廣就會警惕。
誰知道,楊昭是不是拉攏了張衡?
朝中其餘文武,均是倒抽一口冷氣。
涉及官員眾多,超出他們的想象。
“殿下,誰知道名單真假?”
張衡話音方落,就有人質疑。
“張大人是不是濫用職權,故意汙蔑眾多同僚?”
“是啊,還是張大人認為,皇城之下皆是貪官?”
不少人相繼出列。
開什麼玩笑,那麼多人牽扯其中。
要是這些人坐視不管,豈不是任由自己南方根基被拔?
關鍵是,這些事情還會牽扯到他們。
“殿下,這些事可不能草率處理。”
“而且不能讓禦史台,一手遮天!”
蘇威幾人也相繼發言。
見此場景,楊廣冷哼一聲。
“文武百官可不是傻子。”
他心中暗道。
不過楊廣也有些好奇,楊昭要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
蘇威和虞世基,還有發話的文武也十分鎮定。
他們很清楚一件事,受牽連的官員不少。
楊昭要是真的重罰,那麼大隋瞬間將會損失不少官員。
到時候影響到的,還不是皇室的根基和底蘊?
“一手遮天?”
楊昭玩味一笑。
“把證據,全部拿出來。”
他直接吩咐下。
下一秒,李存孝就帶著人手,拉來了一輛手推車。
跟著,他們把手推車上的賬簿全部倒下來。
除了賬簿之外,還有一些密信和官員爪牙的記錄。
“誰不信,就過來翻一翻,看看是不是孤冤枉了他們。”
楊昭沉聲道。
眾多官員,看著滿地的書冊瞬間傻眼。
“來真的?”
楊廣也是愣了一下,半晌沒回過神來。
“蘇大人,不如你代勞一下?”
楊昭淩厲的目光,猛地放在蘇威身上。
“蘇威可是個老狐狸,昭兒還想把他當做突破口?”
楊廣搖了搖頭,覺得楊昭此舉太稚嫩。
他斷定,蘇威絕不可能答應。
然而下一秒,楊廣就傻眼了。
“諾!”
就見蘇威硬著頭皮應下,當著眾人的麵走出來。
蘇威可不敢拒絕,也不敢打馬虎眼。
他做賊心虛,和宇文述聯手過。
現在宇文化及又出問題了,他隻能按楊昭的吩咐去做。
“什麼?”
楊廣一時間,懷疑自己看錯了。
他甚至從蘇威眼中,看見了一抹恐懼的神色。
這個狡黠的三朝老臣,竟然不敢忤逆楊昭?
楊廣自問,當初自己也無法辦到這點。
蘇威從書冊中隨便找了一本,然後當眾念了出來。
而且,他還給其他人展示了一下。
這些書冊,的確是出自地方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