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他,還不能公然忤逆這些舊習,隻能將一切不滿,都壓在心底。
玉檀和十三弟在一起過得很好,他也就放心了。在宗人府待著,從某些方麵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碼可以遠離紛爭,遠離傷害。
隻是自己也要努力了,不能讓他們在裡麵被困得太久。
自從胤禩在朝堂上遭受嚴厲訓斥之後,無論他再多麼小心,也總是能被康熙抓到錯處,一通訓斥。
他這時才深切的體會到,太子當時的苦痛。
皇阿瑪如今這樣多疑且暴躁的狀態,沒有人能應付得了。
不,也不是沒有人,每每看到胤禛能夠自如的與皇阿瑪談話,不用遭受訓斥,胤禩就十分難受。
憑什麼?他老四的出身,也沒比自己高貴到哪裡去,自己的額娘是辛者庫出身,他的額娘,不也是洗腳婢出身嗎?
都是宮女,誰又能比誰高貴到哪裡去?
難道隻是因為,自己的額娘福薄,早早就香消玉殞了,而他的額娘還健在,且還算受寵嗎?
胤禩不明白,為何隻有胤禛,得到了皇阿瑪的獨一份另眼相待。
可他也是斷斷不敢開口質問的,畢竟自己本來就已經開始失寵,再鬨騰下去,隻怕現有的地位保不住。
他可不想跟愚蠢的大阿哥胤禔一樣,把自己弄成那副德行。
但內心的憤懣,總還是需要尋找一個出處。
於是下朝之後,胤禩攔在了胤禛麵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眸光卻有些淩厲。
“四哥,不知可有時間移步相談?”
無事不登三寶殿,胤禛與他這八弟,從來就沒有交情可言。胤禩此舉,明顯不懷好意。但他也不是個怕事的,當即便點了點頭。
“好。”
兩人來到一間茶樓,訂下包廂後,便徑直走了進去。
胤禛無心與他寒暄,直接開門見山:“有什麼話就說吧!”
“四哥是個爽快人,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你看似不爭,實則對那高位也有野心吧!否則怎麼不繼續替廢太子說話?我記得從前,你們的感情明明是極好的。你說是嗎?四哥。”
麵對胤禩看透一切的眼神,胤禛一點也不慌亂。他既然都做出故意試探自己這樣的蠢事,就說明已經亂了陣腳。
距離自己徹底擊敗他的時候,不遠了。
所以現在胤禛的心情,居然還稱得上不錯。
“八弟,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出口,我看你是瘋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眼中隻有權利。話不投機半句多,談話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胤禛也沒管他是什麼表情,利索的轉身離開。
胤禛所在乎的東西不算多,但也不少。在他心中,權利和感情同樣重要,他不會變成胤禩那樣,為了權利無所不用其極,成為被它支配的奴隸,他隻會成為掌權者,護好自己所在乎的一切。
“口是心非!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