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夏菲毫不猶豫的點頭“可是我更怕自己會後悔,怕有朝一日我們的年華老去,我們的激情不再,回過頭才發現我的情愛成了你的枷鎖,成了你的負擔,害了你一生,困了你一世。讓你失去了作為一個男人的雄心壯誌,磨掉了你作為一個皇者的萬丈豪情。你是你父皇的兒子,是這個國家未來的皇,你有你必須要擔負的責任。”
“菲兒啊菲兒……”隨風歎息著將她抱的更緊。
她說的話他都明白,更知道他之前的搖擺,之前對權位的留戀,早已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隻是她不知道的是,權位與他,早在生死之間變得無足輕重,早在這幾年刻骨的相思之中變得輕飄飄不值一提。
可是她的心,他知道如果他得不到,她將永遠無法安心。
“風。”夏菲的臉在他懷裡無意識的輕輕磨蹭“我知道這幾年你身邊都沒有過女人,往後彆再虐待自己了。你又沒學過玄玉訣,總強忍著,會憋壞身體的。”
隨風的臉黑了,將她從自己的懷裡給抓了出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把我推給彆的女人?如果是南宮意呢?你也舍得,你也願意?”
“嗯,願意。”
夏菲的目光癡癡地在他臉上流轉“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我早就想清楚了,隻要你們都能活的好好的,不管要我怎麼樣,我都願意。”
“傻丫頭。”隨風的心一陣痙攣,情不自禁的俯下頭,又吻住了她的唇。隻是這一回,他的吻卻變得溫柔而疼惜,就仿佛她是易碎的珠寶般小心翼翼。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
是離愁。
隨風最後到底還是走了,雖然是她送走的,雖然是她自願的。可是……真的舍不得。
到底她對他的感情是什麼,愛情還有什麼其他,夏菲真的已經分不清了。她隻知道,當他在她麵前閉上雙眼的時候,她的心同樣疼的她生不如死。
細雨蒙蒙,漫天席地,仿佛離人的眼淚,惆悵又綿密。
梅若瑄帶著小易已經離開,百花穀沒了孩子的嬉鬨聲,變的一片空寂。
南宮意安靜的坐在屋子裡,左手握著那塊夏菲交還給他的玉佩,右手握著由她的發絲編製而成的手鏈,就那麼癡癡地看著看著。
她離開他已經七天零九個時辰了,而這一次他再也沒有機會等到她回來。這一輩子,他也再沒有機會見到她,摸到她,親到她,抱到她。再也沒有機會跟她說,他其實很愛很愛她。
他仰起頭笑,眼淚卻一滴一滴沒入了他的衣襟裡。
到底是從時候愛上她的呢?是初次見麵時,她嘴對嘴的給他做人工呼吸?
是回程時,她將他擁進懷說,我不想讓你撐?
是他不小心被她逗笑時,她摸著他的臉說,以後就這樣多笑笑吧?
還是他心煩意亂,一籌莫展時,她握著他的手說,我們是朋友?
時間太久,他已愛她太多太多。
多到不知不覺已將她刻在了自己的腦海裡,印在了自己的心坎上,融進了自己的骨血裡。多到了即使心如刀割,即使痛不欲生,他也仍然願意為了她的幸福,親手把她送到彆人的懷抱裡。
菲兒,你看到了嗎?我又換上了你喜愛的白衣,雖然這一生你大概都不會再回頭,再看見,可是我卻會永遠穿著它在這裡等你,想你,愛你……
室內的燈光,柔和而溫暖,可是室內流動的卻秋的氣息,哀傷而淒涼。
夏菲丟了手裡的傘,推開門大步的邁了進去。還是隨風說的對,她雖氣他,可是更多的卻是心疼與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