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體仁神色頓時大變,冷哼一聲,“此等坊間流言,施公還是不要亂講的好。”
說完,溫體仁然後端起了茶杯,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
施鳳來和蔡奕琛見狀,起身告辭而去。
二人出了溫府。
蔡奕琛無奈地說道“溫體仁受雲逍子舉薦,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他又怎會出麵,向陛下仗義執言?”
“蔡大人,你還是不了解溫體仁啊!”
施鳳來搖搖頭,自信地一笑。
“溫體仁心機深沉,野心勃勃。”
“如今他當了首輔,卻沒有首輔的威望,處處仰人鼻息。”
“所推行的政令,都是為雲逍子賣力,他又怎會甘心?”
“這次機會十分難得,溫體仁不可能看不出,隻要一舉扳倒了雲逍子,他才能成為名正言順的大明首輔。”
“至於舉薦之恩……哼,老夫當年是怎麼提攜他的,他此時又是怎對待老夫的?”
蔡奕琛恍然大悟。
不愧是前首輔,成精了。
蔡奕琛笑道“有我的那位親家公出麵,雲逍子這次難逃一死!”
“單憑一個溫體仁,還扳不倒雲逍子。”
“嚴嵩當年權傾天下,文武百官彈劾過他多少次,有哪一次是成功了的?”
“可最終嚴嵩又是怎麼倒台的?”
施鳳來的一番話,讓蔡奕琛醒悟過來。
隨即卻苦笑道“可陛下對雲逍子的聖眷,絲毫不減啊!”
“雲逍子這次,可是犯了大忌!”
“不奏報陛下,一次處決上百名五品以上的官員。這就不得不讓人揣測,這大明的皇帝到底是誰?”
“老夫看得出,溫體仁同樣也看得出,隻需有人在陛下麵前吹吹風,溫體仁再讓人瞬時上書彈劾,事情也就成了。”
施鳳來笑了笑,智珠在握,勝券在手。
……
等施鳳來和蔡奕琛一走,溫體仁立即叫來溫佶。
“明日就寫下休書,將蔡氏休了!”
“這是何故?”
溫佶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
好端端的,怎麼就要休妻?
莫非剛才老丈人來,跟父親說了什麼?
又或者父親察覺到,妻子給自己戴了綠帽子?
溫體仁說道“蔡奕琛很快就要被滿門抄斬,酒糟休妻,免得禍及你和溫家,”
溫佶大吃一驚。
“本以為是來求情的,沒想到膽大包天這等地步,竟然跟施鳳來這個老貨摻和到一起,妄圖對雲真人放暗箭。”
“雲真人是何等人物,在陛下心中又是何等的位置,又豈容旁人挑撥?”
“跟雲真人爭權?還不如竄弄我直接去造反得了!”
溫體仁冷哼一聲,隨即搖頭一笑。
且不說雲真人跟陛下是‘叔侄’的關係。
千瘡百孔的大明,更是萬萬不能離開雲真人。
這些又哪裡是施鳳來這種蠅營狗苟之輩能知道的?
居然以為雲真人在浙江大開殺戒,會引來陛下的猜忌,真是可笑之極!
“可笑施鳳來,還真把雲真人當魏忠賢了,堂堂謫仙人,萬事不出的聖人,還在乎這點權力?”
“我能聽命於雲真人,那也是我的造化。溫家的榮華富貴,你爹我能否成為名留青史的名臣,全都靠雲真人!”
“我兒切要記清楚了,若是我日後不在了,不管是什麼滔天大浪,隻需記住一點,站到雲真人那邊,準沒錯!”
溫體仁捋著胡須,對溫佶一番語重心長的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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