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近冷聲接過他的話頭。
“再之後,則是同為二代目弟子的三代目,和現今執政的兩位長老。
他們繼承了先代火影對宇智波一族的忌憚,卻把先代建立木葉時,包容一切的胸懷拋在腦後!”
宗近有意沒提起團藏,不光是因為團藏是他的老師。
如果分裂宇智波的計劃順利,局勢不會給團藏加害宇智波一族的機會。
況且,如果說現在的團藏對宇智波隻是敵視與覬覦,那麼三代目,就已經在明晃晃地用行動針對!
在暗部的日子裡,他早已通過各種渠道與文件了解到三代目對宇智波一族的手段。
不說他建立並放縱長老團乾政,大搞政治鬥爭。
單是執政期間,三忍分崩離析,村子的英雄白牙被迫自殺,四代火影後代遭人羞辱長大,日向一族兄弟相殘,對宇智波實行外鬆內緊的高壓政治……
一樁樁慘劇之下,這個貌似和善的老者,絕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光明磊落。
止水搖了搖頭,眉心緊皺。
“既然如此,真的隻有政變才能解決問題嗎,隻是政變幾乎必敗無疑,況且,我也絕不會背叛村子!”
相較於宇智波一族普遍抱有的保守思想,止水則更加認同村子裡傳達的“火之意誌”。
他習慣於以村子的角度看待問題,也對家族抱有情感,奢望著能夠尋求到一個折中的方式去處理兩者間的衝突。
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留給他了。正是這樣,他才會不斷地自我懷疑,一點點陷入更深的絕望。
“當然不是。你再想想,既然三代目視宇智波為定時炸彈,恨不得除而後快,那麼現在是誰,給了他動手的理由與機會?”
宗近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你是說……富嶽族長?”止水的喉結滾了滾,有些不敢開口。
“包括他,但絕不僅限於他。”
宗近頓了頓,冷冷說道
“我並非針對富嶽,但是毫不客氣地說,他並沒有履行好身為族長的職責。在需要決斷的關頭搖擺不定,現在又輕易地向激進者妥協,這樣下去,恐怕會害死很多人。”
止水默然,他歎了口氣,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反駁上麵的評價。
如果早有決斷,哪怕做錯,局麵也不會發展得如此被動吧。
宗近凝了凝神,接下來,就要切入正題了。
爭取到這位宇智波第一天才的幫助至關重要,可以說,止水對看法直接左右著計劃的成敗。
“上麵是現狀,想要有針對性地解決,接下來的東西就很關鍵。
既然村子已經知道宇智波一族中有人會發動政變,矛盾也已經無法調和,那麼不如由你們自己先一步將這部分人單獨清理出去。
這樣既能防止大規模流血,也確保了留下來的人能夠安全。”
宗近誠懇地說道,嘴遁拉滿。
前麵鋪墊了那麼多,曉之以情也好,對形式的分條析理也罷,都是為了能夠讓止水接受他的提議。
至於能否成功,他心裡著實沒底。
止水擰緊了眉頭,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
“聽起來似乎可行,但如何能保證他們心甘情願地離開呢?
他們的情緒現在很不穩定,一旦引導失當,恐怕矛盾也會提前激化。”
“首先,必須排除富嶽阻撓計劃的可能性。
接下來,一方麵要向試圖政變的人闡明雙方實力差距,用現實打消他們訴諸武力的想法。再者,我們還需要一個有足夠實力,且足夠忠誠的人代替富嶽的位置,引導他們和平離開。”
“誰?”
“宇智波鼬。”
止水愣了愣,隨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個答案令他有些意外,卻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鼬的陰冷,一度讓暗部上下懷疑他的忠誠,如果讓他扮演叛逃者的首領,恐怕沒有人會懷疑。
以鼬的實力與手段,監視,震懾,並控製那些蠢蠢欲動的宇智波族人,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鼬那邊由我來負責勸說,在此之前,我需要你毫無保留的支持。至於後續對遷出族人的安排,可以在說服鼬之後再議。怎麼樣?”
“我已經做好覺悟了。”
止水猶豫了片刻,眼神陡然變得鋒利。
他轉過頭,把身子仰靠在背後的岩石上,自嘲地笑了笑。
其實他心裡十分清楚,自己早已沒得選擇了。這似乎是唯一一條,能夠讓家族拜托困境,也能讓自己兩不虧欠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