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無知宇智波一族鷹派,還不知道自己不過是彆人手中的棋子罷了。
他們倒是義無反顧地邁出了無法回頭的一步,把所有族人都拖下仇恨的深淵,還把大局攪弄得更加破朔迷離。
再放任下去,恐怕要壞事。
“止水,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些激進分子一意孤行的話,我恐怕沒法一直視而不見啊。”
宗近雙眉擰緊。
計劃的推進,本身就緊迫無比,決不允許節外生枝。
“宗近,你隻管繼續吧。族裡的事,必要時刻,我會擺平的。”
止水捏緊了拳頭,聲音裡透著令人膽寒的涼意。
他捏緊了拳頭,全然不顧傷口的流淌的血液,眼瞳中的三勾玉飛速旋轉,陡然間為之一變!
猩紅的瞳孔,漆黑萬花筒紋案中空,邊緣延展出四道刀鋒狀的懸臂。
“我最見不得的,就是傷害自己的族人!”
“你是說,不想傷害族人嗎?”
猿飛日斬閉上眼,提起煙槍套在嘴上深深抽了一口,壓了壓帶有“火”字的寬大白色帽簷。
苦澀的燒煙在口腔裡滾蕩,沉澱,刺痛著不眠者的神經。
“呼。”
他鼓起滿是皺紋的腮幫,吐出一道蒼勁的霧氣。
“是的,火影大人。”
鼬低垂著眼皮,不著痕跡地咬了咬牙,沉聲答道。
此刻已是半夜,火影大樓的天台上漆黑一片,隻剩下煙槍上燃燒著的明滅火光,和空氣中漂浮的嗆鼻味道。
他放下煙槍,轉身半倚在天台的欄杆上,身形顯得有些佝僂。
“這段時間派你暗中收集族裡政變的證據,你做得已經很好了。”
“火影大人,很多族人是無辜的……”
鼬撐扶在地上的手臂顫了顫。
“鼬啊,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優秀忍者。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但是我更相信,你會以大局為重的。想想吧,他們已經陷入了不顧一切的瘋狂,再不阻止,不過是給村子徒增傷亡!”
“火影大人,真的不能再等等了嗎?!”
鼬的瞳孔瞬間充斥起一層血氣,血絲從眼角鼓脹而出。
他低著頭,腦海中閃現出一幅幅血腥的畫麵。
躺滿街道的屍體,放棄了抵抗,低頭跪坐在麵前的父母,聲嘶力竭的弟弟,飛旋的手裡劍割開心愛女孩的咽喉,太刀的冰冷鋒鍔映出倒在他懷裡,絕望淒美的臉。
他臉色刷得化作慘白。
怎麼會這樣,我究竟做了什麼啊,這就是自己的未來嗎?
視線被鮮血染得赤紅,那輪顫栗不止的三勾玉竟隱隱開始變幻形狀。
老邁的火影毫無征兆地轉過身,佝僂身軀散發出的凶烈之氣和強橫壓迫力,竟讓鼬隱隱有些陌生。
這還是那個對著自己和藹微笑的火影爺爺嗎?
那縷陌生的氣息轉瞬即逝,火影的眼神隨之變得暗淡。
他幽幽開口
“不是我想逼你做出殘忍的決定。身為木葉暗部,誰還不是背負著村子裡的黑暗呢?如果你來動手,你的弟弟還可以繼續留在村子,但如果你遲遲做不出覺悟,恐怕會另有人來。”
他乾咳了兩聲,深深看了鼬一眼。
“另外,這次叫你主要是因為你弟弟。現在你們一族身份敏感,還是讓他不要接觸九尾人柱力的好,那麼多雙眼睛都盯著呢!”
“是。”
鼬在聽到佐助時,眼中有精芒一閃而逝,臉上卻始終如死水般平靜。
父親,母親,泉,對不起……
佐助,抱歉,沒能接你放學。
止水,現在恐怕隻有你能幫我,也隻有你能拯救宇智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