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年過六十,以冷靜沉著為忍道的水戶門炎依舊精神矍鑠。
他把眼鏡推向鼻梁頂端,瞥了一眼桌上的水晶球,沉聲問道
“說說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就算要針對宇智波,可派出三名上忍,襲擊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這可不像老謀深算的你做出的決定。”
“我怎麼不記得下過這種命令?”
三代目挑了挑眉毛,老邁的額頭上擠出幾排深邃的皺紋。
“門炎,你可要搞清楚了,分明是那幾名上忍對宇智波一族的所作所為忍無可忍,以致失去理智,喪心病狂地對一個孩子出手。由於事發突然,地點偏遠,我們沒能及時趕到……”
他聲音始終平穩冷靜,目光卻閃過一抹玩味。
“對於佐助的遭遇,我很抱歉。”
“哼,果然是你的風格啊,猿飛日斬。”
轉寢小春甩開門炎的手,眼睛眯成危險的縫隙,上下掃視著三代目。
卻始終無法看透。
“隻是我始終不太明白,你花那麼大的代價去殺一個宇智波小鬼,究竟有什麼意義?”
三代目歎息著低下頭,語氣無奈。
“哎?這都是那三個上忍喪心病狂的決定,要怪,隻能怪村民們深受九尾之苦,而那孩子又私自接觸人柱力,引動了村民們心裡那根脆弱的神經吧。”
“歹徒凶悍,以至於與佐助同行的暗部總隊長貓又,也不幸死於暗算,總隊長一職因此空缺,就讓卡卡西擔任吧!”
兩名顧問麵麵相覷,心裡忍不住驚歎。
油女一族的磷壞蟲觸之即死,目標在不知情的狀態下被偷襲,必死無疑。
這一手,既能不留把柄地除掉宇智波嫡子,武力警告蠢蠢欲動的宇智波,還能順勢擊殺貓又,以打壓覬覦火影之位的團藏,實在是無比高明。
“實在是遺憾呐……”
水晶球裡正演繹著宗近被磷壞蟲侵蝕的一幕,犬塚爆笑得暢快而癲狂,蘭丸發出低吼,對瑟瑟發抖的佐助亮出利爪。
“嗯?”他疑惑出聲。
“怎麼了?”
水戶門炎問道,與轉寢小春一同湊上去觀察。
水晶球裡忽然漂浮起一層霧氣,原本清晰的畫麵逐漸變得異常模糊,接著隨著霧氣的擴散消失不見。
三代目皺起眉頭。
“不應該啊,望遠鏡之術隻要識彆了對方的查克拉,就會一直追蹤下去的。”
轉寢小春第一個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嚴厲的目光逼視著三代目。
“猿飛,你打算怎麼辦?這件事情必須做得乾淨,絕不能留下半點破綻!”
“彆擔心。”
三代目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將水晶球放在盒子裡,拉開火影室的窗戶。
呼啦!
他一把扯下了寬大的白色火影袍,露出兩側帶有標誌性的綠色疊層掛甲的帽子,獵獵夜風吹來,腦後兩條超長護帶隨風而舞。
黑色緊身作戰服,帶有綁腿的高幫涼鞋和銀白色精鋼護肩……
“看來,你是早有準備啊。”
水戶門炎愣了愣,隨即麵露了然之色。
三代目走向窗口,身姿精瘦矯健,毫無半點平日裡的老邁。他看了眼迷蒙的夜色,腳尖輕輕點地,便如同猿猴般輕巧地躍上窗框。
他轉過頭招呼兩名顧問。
“你們也隨我來吧。”
“也好,如果失敗,必須撇清關係,不能給宇智波和團藏留下任何把柄。猿飛,你這次還是急了點。”
水戶炎門與轉寢小春對視一眼,點頭應諾。
他反身關上火影室的燈,跟在三代目身後,朝著漸漸降臨的夜幕一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