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_[劍三]在被迫成為萬花的日子裡_思兔 

第七十回(1 / 2)

[劍三]在被迫成為萬花的日子裡!

蘇淺此時氣息有些不穩,繁雜往事如同幻境一樣撲麵而來,一幕幕如同走馬燈一般的在他眼前飛快的跳過,從雍容俊雅的男子一直到不修邊幅的女孩子專注的盯著屏幕的側臉……蘇淺盯著自己骨肉勻稱的雙手,突然有一種自己是偷來的感覺。

這不是他。

此念一起,昔日所刻意忽視的一景一物如浮光掠起,遮天蔽日。他不由想起往昔與人共處之時,一笑一怒,他人對著的究竟是蘇淺……還是蘇茜?從他來到此處,除了每日習武習藝,自萬花一路至此,為何從未想過他為何而來?他來後那邊的他會如何?是死是活?家人何處?如何回去?

這些,他竟從未想過!

為什麼他沒有想過?他並不是這樣的人。他自己知道。

為何?為何?為何?

蘇淺在心中連問自己三聲,聲若弘雷,震得他耳中嗡嗡作響。

一時間,蘇淺渾身如入冰水之中,五臟六腑又如被人寸寸割下,痛不可忍,又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熱得恨不得將皮膚都撕裂去。冷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皮膚中浮現,然後順著優美的臉部弧線緩緩地往下滑。蘇淺仿若魔障了一般在這迎客亭中的呆坐著紋絲不動,連呼吸都近乎於無,體溫忽冷忽熱,眼中浮現雙親斑駁的白發和累極了靠在牆邊的樣子,一個女孩子躺在病床上,周圍連接著無數管道,父親站在一邊想要伸手去拔掉維持生命的器械又在最後一刻停手……

諸多幻象,紛雜而來。

蘇淺知道這是假的,卻又不能肯定這是假的,情緒仿佛就不受控製了一樣,心亂如麻,想到若此時此刻所見是確實發生之事,就有一掌了斷自己的想法。

我不孝……我該死……

仿佛有人在他耳邊大笑,罵他該死;仿佛有人在他耳邊大哭,嘶啞著尖叫說他不孝;仿佛有人在他耳邊大怒,斥他沉迷幻象;又仿佛有人在他耳邊大喜,和顏悅色的道聽他們的話,了斷自己吧……

了斷自己吧……這一切就都沒了……

不用再考慮其他了……

蘇淺恍若著魔了一般,伸手拍向自己的額頭,又在即將碰到的時候將手放下。

四周影衛皆隱身於一旁,並不以為意,蘇淺這般情況,前幾日也常有發生,一開始他們也以為是著了心魔,後來蘇淺卻像是沒事人一般如往常行動,諸人也就不再在意了。

蘇淺的手緩緩落在腰間,從裡麵抽出一枚暗器,然後向眉心刺去!

此時影衛才發現情況不對,一一現身阻止道“主上!”

“冥思坐忘,無垢無傷!”突然,一道聲音仿若撕裂蒼穹而來,眼前幻象紛紛如水中月一般碎去,又想隨著水麵恢複平靜而重續,卻又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所壓製。

亭中蘇淺身體一顫,喉中一甜,一口近乎於黑色的血氣自胸中翻上,蘇淺眼中有些痛苦之色,隨手扔了暗器,摸用手帕按著嘴將這口黑血吐出,有些嘶啞的喃喃道“是我不孝……並不錯……”

迎客亭中蘇淺對麵不知何時坐了一個老道,老道甚是仙風道骨,一把長須幾乎落地,鶴發童顏,端的是一副世外高人的做派。周遭影衛依舊皆愣在原處,無人發現老道士何時出現,何時落座。老道見蘇淺吐血一副甚為欣慰的神色點了點頭道“小友悟性甚佳,未曾全然迷失於心魔之中,不枉老道做了一回惡人。”

這一口血乃是鬱結於五臟六腑之中的汙血,吐出了倒是大好。

見了老道士,蘇淺也知道剛剛是老道士出聲救他,他想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加之心神俱傷,倦色染上了眉宇之間,他也懶得再去糾結其他,淡淡道了一聲“見笑了。”

那老道士伸手拂了拂自己雪白的長須,神色好奇,剛剛一派世外高人的風範頓時蕩然無存,像個小孩一樣,頗有些返璞歸真的意味。“老道士不要臉的問上一問,小友你年紀輕輕,為何心思憂重到能踏出這一步?”

“我也不知。”蘇淺有些疲倦,輕聲回答道。

說來也奇怪,剛剛那陣心思忽而又離去了,那些幻想他明確的知道是假的,剛剛卻毫無反抗之力,那大概是他心中所想最惡劣的走向就是剛剛那一幕了吧,現在卻又覺得沒什麼了……此時他整個人恍若大病初愈,提不起精神來。蘇淺微微斂目,有些歉意的道“身倦懶淡,還請見諒。”

“無妨的。”老道回答。

蘇淺吸氣,純陽山上冰冷的風雪之氣湧入肺腑,一時間倒是好受了許多,他盯著老道看了許久,才開口道“道長是世外高人。”

“唉唉……”老道士連忙擺手“哪能稱得上世外高人啊!就是一個不要臉的牛鼻子罷了。”

指著和尚罵禿驢,指著道士罵牛鼻子,皆是爽快事。再說了,這裡可不是一個牛鼻子,而是一座山的牛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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