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之千金複仇記!
桑天恒端起酒杯淺飲了一口白酒,像喝白水一樣自然“彆把話說死了,總有一天你會喝酒的。”
董婉欣挑挑眉毛,不以為然地說“你是指上司敬酒嗎?以前我去實習的時候,不管是經理還是老總敬我酒,通通不喝。”
桑天恒對她豎起大拇指“乾的漂亮。可是……”他拉長聲音,嘴角浮起戲謔的淺笑“以後結婚時,交杯酒也不喝麼?”
“那個呀,結婚還早呢,到時候再說嘛。”董婉欣感到麵頰發燒,臉一定紅了。為掩飾這窘態,她端起杯子猛喝飲料。
雖然肚子餓,火鍋的味道也不錯,董婉欣也沒吃多少就停了筷子。桑天恒還吃的津津有味,一邊吃一邊招呼她“再吃點呀,彆減肥。”不等董婉欣開口,他已拿起她的碗添菜。
“彆彆,我真的吃不下了。”董婉欣說著,真的打了個飽嗝。“我一向胃口小,而且,也不太愛吃葷菜。”
“那就多吃蔬菜,你彆減肥,你又不胖,再胖幾斤也無妨。”桑天恒在鍋裡撈菜葉,剛夾起來,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把菜葉在鍋裡涮了涮,儘可能的涮掉油水。
這個看似不經的舉動讓董婉欣心裡一暖,雖然不想再吃了,還是說了聲;“謝謝。”麵對如此盛情她不好推卻,堅持吃完了碗裡的食物。把碗推向一邊,說“這次是真的吃不下了。”
桑天恒四下打量,彆人都吃的熱火朝天,鄰座一位美女麵前的盤子裡,堆滿了魚骨頭。“你一定是自助餐老板最歡迎的顧客,不錯,以後我吃自助餐就帶你了。”
“那是,”董婉欣回想起往事就想笑“以前讀書時,老師請我和幾個同學去自助烤肉,彆人都吃回本了,就我一個人吃虧本了。”
“如果有我,一定把老板吃破產不可。”桑天恒喝了幾杯酒,麵頰浮起淺淡的緋紅,眼眸清亮如浸在水中的墨玉。“我在江洲生活了幾年,都上了附近自助餐館的黑名單。老板一看見我來了,就把我往外推。有一次,一家餐館的老板一時沒發現,等他看見我時,我已經在那兒端菜了了。他幾乎哭著說‘先生,你去彆的地兒吃吧,我這裡店小,養不起你這尊大佛。’我說‘我錢都交人你趕我走?’他說‘我把錢退給你還不行嗎?’”
這話一聽就是吹牛,可桑天恒說的時候一本正經,滔滔不絕連個停頓都沒有,像真有那麼一回事似的。
好不容易,桑天恒終於滿足了口腹之欲,看的董婉欣目瞪口呆,這人胃口的確是夠大。鍋裡能吃的全吃了個精光,如果不是底料味道太多,董婉欣覺得,他連湯都能喝個乾淨。
出了火鍋店的門,驟然吹來的冷風讓董婉欣打了個哆嗦,桑天恒體貼地問“冷嗎?要不要把外套脫下來給你穿?”
董婉欣以為他在開玩笑,也以玩笑的口吻說“冷啊,你脫吧。”
倏然之間,一件散發著男子漢氣息的風衣籠罩住她的身體,那外套上還沾染著桑天恒的體溫。董婉欣驚叫一聲退後幾步“我和你開玩笑的,你怎麼來真的?”她說著就要把外套脫下來還給桑天恒,他搖手製止“你穿吧,這麼冷的天,感冒了可不是玩的。”
脫了外衣的桑天恒隻穿著西裝,裁剪合體的西裝越發顯得他肩寬腰細身姿挺拔,黯淡的路燈將他那張臉掩映的蒼白如雪。
這樣的身影既顯得瀟灑,又顯得淒然。董婉欣不知怎麼的突然就覺得心酸“我會感冒,你就不會嗎?”
桑天恒舉頭仰望天空,似要在那邊的蒼穹中尋找什麼“我無所謂,孤身一人,生死都無所謂的。”
他的語氣配合著他挺拔孤單的身影,猶似一生不得誌的詩人在傾訴不公。董婉欣想安慰他幾句,又覺得種種話語都不合適。桑天恒年長她那麼多歲,他所經曆的一切,他內心的苦悶,又豈是她能理解的。
招手叫來一輛出租車,她替他打開車門,輕聲說“很晚了,回家休息,明天再見。”桑天恒坐上車,卻不關車門。“小董,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一個人回去……”董婉欣話沒說話,出租車司機已在不耐煩地催促“要上車就快點,彆耽誤時間。”
董婉欣隻得上了車,向司機說了自己的地址。車子一開動,董婉欣就感到眩暈,她皺皺眉儘力忍耐著。桑天恒立即察覺到了“你暈車嗎?”
董婉欣點點頭,目光盯著窗外,流光溢彩的街景一閃而過。“從小就有這毛病,坐上車就暈。”
“閉上眼休息好會點,你休息吧,到了目的地我叫你。”桑天恒把車窗打開一條小小的縫隙“呼吸點新鮮空氣,好受點了嗎?”
“嗯,謝謝。”董婉欣閉上雙眼,這才感覺到疲倦。一種淒涼惻然的感覺襲上心頭,每天忙忙碌碌,相似的工作流程,重複的日子,這樣日複一日的拚搏,到底是為了什麼?
到了宿舍,下了車,桑天恒隔著車窗對她揮手“早些休息,不要熬夜了,你每天眼瞼發黑,肯定是沒睡好。”
董婉欣鼻子一酸差點就哭了,每天眼瞼發黑,她自己都沒怎麼注意。沒睡好倒是真的,她經常性的失眠。
要有多細致,才能連注意到一個人自己都沒注意到的事情?董婉欣目送那輛出租車消失,生平第一次嘗到了被人體貼入微的滋味。
進了宿舍,打開燈,雪亮的燈光映照著簡陋狹小的屋子。隻有一間小小的臥室和小小的廚房,附帶一個狹小的衛生間,名副其實的“蝸居”。
脫下了那件風衣,仔細地將它疊好裝入紙袋裡。洗漱完畢之後已近淩晨了,抱著泰迪熊縮在被窩裡,董婉欣又一次失眠了,滿腦子都是桑天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