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緣坐在一起,都是我們夫妻的福氣,來我敬曹兄一杯。”
曹平安坐在旁邊,又是主動在做介紹,不用說,這第一杯酒肯定就是要敬曹平安的。
“淩兄弟太客氣,能來貴府邸做客,也是我們的榮幸。”顯然,曹平安也是酒精考驗過的家夥,場麵話倒是不慫。
兩人相視一笑,碰杯,乾杯。
然後,分彆向對方亮了一下杯底,示意自己喝得點滴不剩。
“曹兄爽快,我們這裡敬酒講究的是三杯起步,九杯最好,今天我們喝的開心,就按照最好來喝吧?”淩夜北想起了喝酒的規矩,立即說出來。
其實,這就是喝酒的方法。
一人拚桌上的十人,淩夜北一點都不懼,但是先擊破對方的酒膽這是必須的步驟。
方法就是,逮著一個人猛喝。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想著自己這邊有十個人,曹平安自然是不會認慫,也是爽快的答應了。
於是,兩個人一口菜沒吃,連續乾了九杯五十六度的毛台。
今天宴會用的酒杯是八錢的中號酒杯,每一杯就是40毫升的容量。
每人九杯下去,就是每人喝了360毫升高度白酒。
由於是一口菜沒吃,連續灌下去,等淩夜北麵對曹建平的時候,曹平安已經臉色發白的坐在桌子旁,夾菜的手已經開始了發抖。
曹平安在強撐。
他有八兩的酒量,但那是指四十二度的白酒,這平時很少喝的高度白酒已經讓他感覺到了胃部的翻江倒海。
沒辦法,廠子裡麵的條件都一般,請客都是用的四十二度的白酒,所以平時的酒宴他們喝出來的酒量此時明顯是有點靠不住了。
曹平安現在就是在猛吃菜,希望能把翻騰的酒意壓下去,免得現場丟人。
淩夜北就如同沒事人一樣,接過特意從身邊經過的陳誠手中的一瓶剛開封的毛台,矛頭直指曹建平。
“剛剛聽曹兄介紹,你也是姓曹,你們是一家的吧?”淩夜北給曹建平酒杯裡麵添上一點酒,讓那隻有半杯的酒杯裝的滿溢。
不等曹建平回答,旁邊的張三立即開始了捧臭腳。
“淩兄弟不知道,曹平安和曹建平是我們曹廠長家的兩位公子,都是人中龍鳳,在我們廠都是技術員,年年都是工作標兵。”
聽著那頗有時代感的“技術員”、“標兵”等詞彙,淩夜北也是百感交集。
他自己也是出身工廠,自然知道,這些在那個時代頗為唬人的職稱和榮耀,若是有一個肯為兒子打算的當廠長的爹,來的將是多麼容易?
很明顯,張三的這句搶答,或許隻有他和廠裡的這些人以為是在表揚和顯擺曹家兩兄弟。在淩夜北的耳朵裡麵,隻有對這玩弄權力父子三人的鄙視和不屑。
當然,滿屋都是廠裡這個環境下生活的人,淩夜北自然不能表現出對這兩人取得所謂成績的不屑。畢竟,這些成績,在老一輩人的眼中,那就是足以自豪的榮耀。
隻是,現在的年輕人還追求這些東西的,恐怕也就隻有在工廠這種相對封閉的小圈子裡麵生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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