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清歡,我陪你死。”
三聲同時響起,分不清都是誰的聲音,彼岸道人驚訝的望著這一幕,連心口的痛都給忽略了,直到第一個大內高手把手伸向沉杯雪的背,這間房子的屋頂,被掀開了,夏夜辭在冷魂冷曼,流辛醉等人的擁簇下從天而降,四隻式神高立屋頂,咆哮聲響徹四方,驚動了整座夜晚的沽帝城。
“吼!”
“吼!”
“吼!”
“吼!”
一切變故隻在眨眼間,鬼上身的大內高手攝於式神之威,儘數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沉瀲瀲迅速吸光了他們的陽氣,趁亂逃之夭夭。
對於她的逃亡,夏夜辭並沒有多加阻攔,若清歡曾說過式神不會大開殺戒,那麼在她恢複力氣之前,他完全對付不了沉瀲瀲,隻能咬牙走。
“回去轉告皇兄,本王與他誓不罷休。”夏夜辭毫無情緒的瞥了彼岸道人一眼,彼岸道人渾身一凜,仿佛被丟進萬年冰潭中,全身的血液都因這一眼而凍結。
他相信,如果今天若清歡出了意外,他絕對不可能活著走出這間房。
“清歡,你怎麼樣?”
“若清歡,你怎麼樣?”
沉杯雪和夏夜辭同時出聲,流辛醉桃花眼一挑,陶然陶魏立即十分懂眼色的把軟綿綿的沉杯雪給拎到一邊去。
好了,沒人妨礙本王了,攢了一肚子火的夏夜辭溫柔的把若清歡抱在懷裡,當看見若清歡腹部那一灘血時,眼底凶光大作,戾氣刹那間爆發“冷魂冷曼!把那個老道給本王……”
“彆。”靠在他懷裡,若清歡放任自己鬆懈一切精神戒備,其實她傷的並不重,隻是力氣消耗比較多,休息休息就會好,腹部這一劍也不深,包紮一下就可以,現在實在不是殺彼岸道人的時機,她道“讓老道回去給明聖帝提個醒,這次我不會善罷甘休,不整的他哭爹喊娘,我跟他姓。”
“清歡……”夏夜辭用力摟住懷裡人,又惱又恨無處發泄,若非彼岸道人跑的快,他一定要把那老東西碎屍萬段以解心頭隻恨。
“沉杯雪!看本王這次還會不會放過你!”夏夜辭怒喝沉杯雪,無辜被牽連的沉杯雪卻笑了,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若清歡臉上,笑的相當輕鬆。
真好,你沒出事,真好。
一乾人在夏夜辭的號令下離開了小院,隻有沉杯雪一人孤零零被丟在這,他並沒有受傷,被控製了的力量也因為額頭上的蜀青符而慢慢得到釋放,相信過不了一會,就會恢複力氣,可這一刻,他的心理卻感到十分疲憊,剛才所發生的每一個瞬間,他都無法忘記,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沉教主。”
耳旁傳來一道生意,在這安靜的夜裡尤為清晰,沉杯雪抬眼,隻見朝夕楓身披月色朝他走來,手上拎著一把劍,血從劍尖一路滴答滴答流在地上,映襯著他平靜的神情,莫名的令人毛骨悚然。
“你殺了人?”沉杯雪努力想從地上站起來,雙腿卻軟的像兩根麵條,朝夕楓站在他身前,緩緩舉起劍,將上麵血一點點抹乾淨,“本宮終於大仇得報,九泉下的左欽左嵐也能安心了,不知他們,可願上來見本宮一麵。”
沉杯雪聞言大驚,“你殺了彼岸道人?”
為什麼不呢?本宮精心策劃了這一夜,等到若清歡與這老道拚到最後,再去王府通知夏夜辭這件事,順理成章將彼岸道人的死家夥給夏夜辭,一舉兩得,本宮為什麼不做呢?朝夕楓緩緩勾起一笑,笑的血腥又冷酷,沉杯雪渾身發抖,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雙目泛滿紅血絲,“你早就知道若清歡今夜會來?你為什麼不早點去叫夏夜辭!為什麼要等到最後這一刻!為了報左欽左嵐的仇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她差點就喪命於此!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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