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周過去,諸元清已經了解了每天的流程。
抱著文件打開門,他按照之前的習慣把文件放在分類放在桌子上,手背一熱,另一人的溫度從上麵傳過來。
他抬眼,剛好一份文件從手心掉下。
“文件要掉了。”牧鴻暉示意。
“謝了。”諸元清撿起文件放好。
辦公室重新變得寂靜,牧鴻暉看著眼前的文件,卻怎麼都看不下去。
財、權、色……
背後的輪椅一遍遍提醒自己,他多年為人處世的原則也在朝自己畫著紅線,警告自己不要做出讓彆人讓自己都難堪的事情……
可是,他目光落在一旁的諸元清身上,聽到了自己逐漸加速的心跳。
恰好,諸元清抬頭,一束陽光透過窗落在他的半邊身體上,整個人散著濃濃的暖意。
“有什麼需要嗎?”他問。
牧鴻暉搖頭,被擋在牆與落地窗的縫隙間,身上罩上了一層厚重的暗紗。
這叫他怎麼放棄?
內心掙紮間,桌上等著消息的手機閃了一下,牧鴻暉打開新發來的一份文件,臉色越來越冷。
詳細的資料介紹後麵附著一張張照片,上麵的人清晰可見。
一名秀氣的男子分彆出現在不同的酒吧、飯局上,身邊環繞著的人幾乎沒有重複,與其中某些人的社交距離也明顯超過了朋友的界限。
隨後就是許墨追求方向陽的內容,整整七頁,整整五年……
尚且青澀的學生站在眾人之間,孤立且無助,半張臉被陰影籠罩,周圍人臉上的嘲弄鄙夷分外刺眼。
牧鴻暉指尖從那人身上劃過,後麵的照片再也看不下去。
方向陽……
他想開口,但喉嚨卻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什麼都說不出來。
諸元清注意著時間,鐘表的指針將要指到12時,提醒牧鴻暉準備會議。
諸元清推著牧鴻暉去會議室,推開門,見到一張笑容討好的中年男人。
中年人有些富態,笑起來平易近人,偏生牧鴻暉見到他的第一眼,眼底的情緒就冷了下來。
方家的人。
諸元清倒是不卑不亢,和合作方打了個個招呼“方總,久仰。”
方茂自諸元清推門進來後,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那張臉,他牢牢盯著那雙與自己年輕時分外相似的眼睛,心裡驚詫不已。
像,真是太像了……
他看得入神,直到諸元清伸出手都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