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廳,諸元清在門口看到等待的牧鴻暉。
牧鴻暉見他表情有些嚴肅,注意到他衣袖上的深色水痕,蹙眉“怎麼了?”
“沒事。”諸元清隨口答道,“和你沒什麼關係。”
說完,他直接走出了大廳。
一邊走一邊解開外套上的紐扣,諸元清把外套擱在胳膊上,上車後把它扔在一邊,離兩人有些距離。
鼻尖似乎又傳來那陣香味,諸元清眼底一片寒涼,打開了旁邊的車窗。
牧鴻暉在一旁注意著他動作,心裡有些擔憂,想問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隻能那樣看著他。
他知道之前的話必然會把諸元清推遠,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的麵臨這樣的場景,牧鴻暉胸口還是陣陣抽疼。
冷風一吹,那股若隱若現的香味似乎消失了,不過諸元清反倒提起了心。
果然,不到五分鐘,他的身體就逐漸發熱,心臟似乎被點燃了一把火,隨著時間流逝燒的越來越旺。
諸元清眉心微皺,大概知道酒裡加了什麼了。
“牧鴻暉,到最近的醫院把我放下。”諸元清道。
聽到這話,牧鴻暉是真的有些急了。
他麵上是遮掩不住的擔憂,雙臂撐在輪椅上,努力把身體側過來“怎麼了,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這時,司機也出聲道“許先生,附近沒有醫院,最近的至少還需要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而且現在堵車,弄不好時間就要翻倍,而現在回牧家隻需要十分鐘不到的時間。
牧鴻暉不再多問,趕緊撥打了私人醫生的電話。
他把手機遞過去,目光帶著乞求“你要是不想跟我說話,至少和醫生談談。”
男人的眼裡滿是擔憂,還有幾分難得的脆弱,諸元清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眼神,似乎自己拒絕,他就會在自己麵前碎掉。
身體上升的溫度讓他的情緒有些不穩,就連心裡也被火焰炙烤,諸元清瞧著他,在他期盼的視線下接過手機。
“你彆誤會,我可能被下了藥。”
牧鴻暉的臉色霎時難看無比。
防止他多想,諸元清乾脆開了外放。
描述完自己的情況,手機另一邊的醫生斟酌開口“許先生,這種藥可能是通過氣味進入體內,以你現在的情況來看,藥效應該非常強烈,冷水冰塊是不管用的。”
“你直接說應該怎麼辦!”牧鴻暉冷聲道。
聽到他的聲音,那邊的醫生差點沒有拿穩手機,咬牙道“就……疏解一下會好受很多。”
他實在不想在牧鴻暉那尊煞神麵前說這些,連忙補充“給我半小時,我跑也跑到牧家!”
電話掛斷,諸元清將窗戶開得更大了些,冷風撲麵而來,讓他躁動的身體稍微平和了點。
他不至於被這點藥弄得失去理智,隻是身體的反應實在讓人難受,一陣比一陣洶湧的熱浪在體內掀起,諸元清的臉色都有些發紅。
他心裡給方向陽和鄭成州狠狠記了一筆。
司機提高了車速,偌大的牧宅已經近在眼前,等車停下,諸元清率先出了車門。
“我先走了。”
牧鴻暉趕緊把固定鎖打開,也連忙把輪椅的速度調到最大從車上下來。
諸元清頭重腳輕地打開大門,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冰水灌了下去。
冰涼的水似乎澆滅了身體裡的高溫,可是不過幾秒,更加洶湧的熱潮就撲麵而來,讓諸元清的體溫又拔高了許多。
看來冷水之類的確實沒用,還會增加藥性。
諸元清關上冰箱門,解開胸前的襯衫,胸口起伏,大步往臥室走。
這點藥性,諸元清冷哧,半個小時而已,眼睛一閉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