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全,在喪屍到來之時,韓良已經把車停到了幾百米外。
諸元清一路走過去,再也沒人敢說他一句。
剛剛那麼多有異能的喪屍,這些人中除了諸元清和孔文翰衝在最前麵,其他人都是在後麵圍成一圈放異能。
和喪屍鬥爭,一個不小心被劃傷了就會變成那種不人不鬼的東西,他們雖然有異能,但以往一向是孔文翰衝在前麵,他們就在後麵幫忙。
說的好聽點是掠陣,說難聽點就是怕死和沒本事。
以前還不明顯,但現在有了諸元清的對比,就一下子顯得他們麵上無光了。
翻上車廂,諸元清找了個最靠裡麵的角落坐下,靠著身後的鐵皮閉上眼睛。
拿出那枚晶核,諸元清握住它,等手再次張開,手心隻剩下一塊發灰的石頭,再沒了之前明亮的光彩。
腦海裡的疲憊有些許緩解,但也隻是一點。
他的精神力就像是洶湧澎湃的長河,可隻有一個小小的出口能容納它的釋放,每次使用那個出口都會承受巨大的壓力。
此時,出口上麵開裂的縫隙被補足了一小塊。
陌生的氣息上了車,手背傳來堅硬固體的觸感,諸元清睜開眼,沈暮那張臉隻離自己幾厘米。
“你怎麼又來了?”諸元清向旁邊挪了挪,可惜這已經是角落,很快就碰到了車壁。
沈暮也忙不迭跟上去,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送給你的。”他手裡提著一個足球大的布袋,裡麵裝的滿滿的,袋子上顯現出分明的凸痕。
諸元清拿起手背上那顆綠色的晶核,在沈暮期盼的視線下重新還給他。
“你的東西自己拿好,我不需要。”
“怎麼不要呢?”沈暮把他伸過來的手推回去,“你是攻擊我之後才難受的,我得負責啊。”
什麼邏輯?
諸元清抬眼打量他,卻發現這人臉上十分正經,似乎是真這樣想的。
原主沒有消息渠道,沒聽過沈暮這個名字,諸元清自然也不知道這人是誰,隻覺得他腦子可能有什麼毛病。
哪個正常人一上來又摟又抱,被打了還要賠償打人者損失費?
他的眼神有些明顯,換作其他人可能早就要發飆了,偏偏在這的是沈暮。
“我說的有道理吧?你攻擊我受了傷,那我不得好好補償你?”沈暮言之鑿鑿,“要是你實在不想要,咱倆做個交易”
“你說。”諸元清倒要看看這人還能蹦出什麼話。
沈暮湊近,狡黠一笑“你把名字告訴我,我把晶核給你,這樣咱倆誰也不欠誰的,怎麼樣?”
“不怎麼樣。”諸元清閉上眼睛,主打一個眼不見為淨。
“誒,多公平的交易啊。”沈暮小聲嘀咕。
他望著諸元清無甚表情的側臉,對方慘白的唇角格外刺眼,明明很難受,卻連自己的好意都不肯接受。
為什麼不要?
你不是難受嗎?
還是你討厭我?
……
他兩隻眼睛死死盯著諸元清骨節分明的手,恨不得把袋子裡的東西全部塞到他的手心。
半晌,在諸元清懷疑這人會不會一直看下去時,旁邊的人一動,氣息消失了。
走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