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壯的軍雌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灰色的發失去光澤,沒了過去順滑的模樣。
諸元清坐在花園的長椅上,滿臉不高興地看著烏諾爾將他辛辛苦苦藏回來的巧克力蛋糕端走,怒而扯下手邊的一片葉子。
“這不公平。”
“反對無效。”將盤子放到旁邊的小桌上,烏諾爾道。
明明年紀大了身體就比較脆弱,還整天惦記著這些東西,這次居然不知道在哪兒藏了這麼大一塊,趁著自己不注意就溜了出來。
諸元清扭過臉不去看他,被烏諾爾輕輕拍了拍肩膀“費奇家又多了一隻小蟲崽,要看嗎?”
“又抱上重孫了?”
諸元清扭過頭,看到一顆圓滾滾的白蛋,感歎“也不知道是雄是雌。”
他和烏諾爾並沒有讓孩子插入兩人之間的想法,多年前由於遲遲沒有孩子還被雄保會強製安排了體檢,結果發現他倆居然都是不易擁有蟲崽的類型。
無法誕生後代的蟲在這個社會是大忌,索性他倆剛好湊到一起,這下雄保會沒了辦法,也不再明裡暗裡給諸元清塞雌侍,徹底沒了聲音。
照片上的蛋看著圓潤可愛,諸元清和烏諾爾卻沒什麼羨慕的念頭,隨意聊了幾句就蓋過話題。
花園裡的陽光暖烘烘的,諸元清眯著眼睛曬太陽,聽到旁邊的蟲輕輕說了兩個字。
“清清?”
諸元清半闔的眼睛唰地睜開,對上一雙格外幽深的眸子。
那雙眼格外深沉,裡麵的墨色深不見底,眼裡沉澱著濃鬱的說不上來的情緒,似歡喜似不舍。
諸元清瞳孔驟縮,身體宛如石像僵在那裡,喃喃道出了一個名字。
“小景?”
那雙眼倏爾笑開,裡麵的喜悅從淵底攀至瞳仁,握住了他的手。
烏諾爾,或者說這副軀殼下的人嘴唇微張就要說話,隨即眼下劃過一抹冷冽而危險的光,一瞬便掩下去。
他看著愣愣反應不過來的人,視線柔和“清清。”
“本來還想多和你說說話。”他歎息道,“可惜時間不允許,我馬上就要走了。”
“那你……!”諸元清眼裡閃過急色,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一齊衝上心頭,下意識反握住他的手。
“景淵。”男人寬慰地摸了摸他的眼睛,眼裡的柔和深情幾乎要滿溢出來,“我叫景淵,小景的景,深淵的淵。”
“不記得也沒關係。”景淵似乎感受到他的迷茫,捂住諸元清的眼睛。
“現在這副年老的樣子太難看,清清少看幾眼。”
諸元清沒忍住笑了兩聲“可是我們都是一樣的,那豈不是我連自己都不能看了?”
“清清自然怎樣都是好看的。”
諸元清目光所及之外,景淵的眼眸暗色翻湧,肩膀隱約顫抖“抱歉,我得走了。”
眼尾被粗糙的指腹撫過,諸元清緊緊抓住他的手,正要說話,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係統提示經檢測,007宿主已在683位麵停留超過指定時間,十秒後將進行定向傳送,請任務者做好準備。】
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十、九、八……】
諸元清急忙扒開眼前擋住的手,卻被反手壓下。
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