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整潔的大廳內,每個人都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麵前擺放著一杯熱茶。
趙宏也是其中一員,不同的是,現在的他絲毫沒有剛剛去開門的勇敢樣,渾身抖若篩糠。
嚴慶瞥了一眼,看到他抖成帕金森一樣的手,哈哈大笑“你就這本事?”
“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被一個老頭子嚇成這樣!”
他做了個鬼臉“丟不丟人啊。”
諸元清已經習慣了這黃毛杠精的性格,目光掃過趙宏呆滯無光的眼睛,落到了桌邊的老人身上。
剛剛燈光突然亮起,大家都眯起眼睛,再睜眼就是差點嚇尿的趙宏,還有這個突然出現的老人。
老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頭發花白,臉上雖有皺紋,看起來卻相當有精氣神,笑容和煦。
他行雲流水般沏好一杯紅茶,將杯盤端到諸元清麵前“請用。”
“謝謝。”諸元清道。
老人已經倒了五杯,諸元清卻是他們間唯一一位道謝的,他怔了怔,主動道“客人有事請吩咐。”
“喂喂,我的呢?”嚴慶敲了敲桌子,不滿。
“這就來。”
老人新倒下一杯茶,笑容不變地端到嚴慶麵前。
桌上七杯茶已經倒好,諸元清抬起頭,注意到老人走到了大門口。
肉眼可見的,趙宏劇烈地抖了一下。
這下連李大鵬都看不過去了,一掌拍向他的後背“抖什麼抖,見了鬼似的。”
趙宏哆哆嗦嗦,嘴巴張了張,被老人的話打斷。
“尊敬的各位客人。”他優雅地行了個紳士禮,“我是這棟彆墅的管家。”
“大家應邀前來主人家做客,在下深感榮幸。”
“等等!”
李大鵬插話“我們可沒答應來這什麼彆墅做客,你趕緊把我們送回去,不然就等著吃官司!”
他錘了錘手心,手臂上的肌肉隆起“還有,我兄弟被你嚇成這樣,準備賠多少?”
於文麗翻了個白眼,嚴慶瞅了瞅管家瘦瘦弱弱的身體,露出看好戲的神情。
諸元清挑眉,看到趙宏臉色唰的慘白。
“那是當然。”管家麵色不變,取下胸前掛著的金懷表,“如果您能堅持七天,彆墅內的物品可以隨您取用。”
“這還差不多。”李大鵬看著那個懷表咽咽口水,嘴角揚起,躺在靠背上,“行了,繼續吧,我沒問題了。”
什麼神神叨叨的,許智說的話他是半點都不信,隻有看到眼裡的錢才是真的。
“諸位還有問題嗎?”管家笑容和藹。
“有!”許智舉起手,在管家看過來時有些瑟縮,“那個,您說的七天是怎麼回事?還有做客,我沒有收到邀請函,不是這裡的客人,你能不能把我放回去?”
“可是……”
管家抬起手,被白手套覆蓋的手攤開,示意了一下他的口袋,似有疑問“您的邀請函不就在這裡嗎?”
許智臉色大變,不可置信看著兜裡露出來的一小截黑色的硬紙,瞪著眼睛後退了好幾步。
“怎、怎麼可能!!”
那份邀請函分明在葉瀾身上!
黑色的邀請函搖搖晃晃從兜裡落下,上麵燙金的紋路栩栩如生,正是一朵月季的模樣。
管家深深笑了,抬起一隻胳膊“歡迎大家來到——月季莊園。”
窗外響起一道震耳的雷聲。
同時,地上那張邀請函突然點著了一樣,一點火星從月季上升起,倏爾蔓延至周圍,在地上留下一塊黑色的灰燼。